芒种丨风吹麦成浪 蝉鸣夏始忙

芒种丨风吹麦成浪 蝉鸣夏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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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陈子怡

6月5日,

忙碌的芒种到了。

《月令七十二候集解》中

将芒种解释为

“有芒之种谷可稼种”的时刻。

这里提到的“有芒之种谷”

主要指水稻和小麦。

“稻、黍、稷、麦、菽”

——在五谷中,

水稻和小麦,

各自占据着南北方主食界霸主地位。

芒种前后,

南方的水稻到了播种的时候,

而北方则迎来小麦的收割季节。

这样的种植规律和生长格局,

养成了“南食稻,北吃麦”的习俗。

作为世界上最早栽培水稻的国家,

早在万年前的河姆渡遗址,

就已经发现了人工种植水稻的遗迹。

而小麦能成就“北方霸主”地位,

是后来者居上的结果。

原因无他,

最初人们像蒸米饭一样蒸食小麦,

并没能激发它的最佳口感,

直到隋唐后

石磨、石碾等工具逐渐普及,

人们才逐渐爱上面粉这样的打开方式。

在隋唐以前,粟和黍两种谷物,

才是北方人餐桌上的绝对主角。

“粟”,也就是俗称的小米,

是黄河流域的重要农作物之一,

汉代时,

河西走廊较为优质的主食叫做“铁干粟”,

流行的吃法是把粟米蒸熟,

再晒干做成一种叫“干饭”的食物。

从悬泉置出土的汉简中,

我们还能找到那时的“干饭人”

购买粟米干饭的账单记录。

而“黍”则是黄米,

如今,我们对于黍的认识,

也许多停留在“彼黍离离”

或者“故人具鸡黍”

这样的经典田园诗词意象中了。

毕竟黄米口感一般、产量不高,

只能被口味挑剔的“中国胃”

逐渐贬为五谷中的配角。

“芒种不种,再种无用”

剥离文人赋予“归园田居”的浪漫滤镜,

“忙”才是这一节气唯一的底色,

而“无用”却是农耕生活中的未知数。

莫高窟的工匠画师

把无风无浪的田园理想

寄托在幻想中的“极乐世界”里。

在佛教思想中,

“一种七收”是盛世才有的图景,

一次播种,收获七茬粮食,

这种对幸福生活的朴素追求,

也多次出现在敦煌壁画经变图中。

也许你想象不到宽袍大袖的祖先们

如何挥汗如雨、耕耘丰收吧。

莫高窟第445窟的“一种七收图”

能够填补想象的空白。

画中的农夫们打着赤膊挥汗如雨,

那些古早的农具也依稀可辨:

曲辕犁、镰刀、簸箕……

和现在的农人一样,

他们同样在劳作中走完四时节令,

忙收忙种,一刻也不敢停歇。

耕种方式早已更新换代,

复古的农具也被淘汰进博物馆。

但一颗“有芒之种”的一生,

无非是播种、生根、发芽、结出果实,

朴素的自然规律从未发生改变。

跟随二十四节气的变换,

体验过一年的春耕夏忙、秋收冬藏

生命最原本的韵律,

就在万物生长的节奏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