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0年对话:在天梯山寻找中国石窟的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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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0年对话:在天梯山寻找中国石窟的初心

原标题:天梯山石窟 中国石窟鼻祖

武威文庙文昌宫山门悬一副气势恢宏楹联:“鳌背腾辉万丈文光连九曲;梯山毓秀一枝彩笔映三台。”其中的“梯山”指的就是天梯山石窟。

“张义川,水湖滩,大佛爷手指磨脐山。”天梯山石窟,亦称凉州石窟、凉州大佛窟,位于甘肃省武威市凉州区东南50多公里的张义镇灯山村。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中国开凿最早的石窟之一,中国早期石窟艺术的代表,云冈石窟、龙门石窟的源头。在中国佛教史上占有重要地位,在学术界享有“石窟鼻祖”之称。

位于武威的天梯山石窟创建于东晋十六国时期的北凉,由北凉王沮渠蒙逊召集凉州高僧昙曜和能工巧匠开凿。北朝、隋唐、西夏、明清相继营建,距今已有1600多年历史。“历代延续修建,文物层叠分布”是天梯山石窟中壁画和雕塑的重要特征。是“凉州模式”独具特色的石窟代表,也是我国早期史书《北凉录》记载新疆以东最早的较具规模的开窟造像石窟。

东晋义熙八年(412年)十月,北凉王沮渠蒙逊迁都姑臧(今武威市凉州区),称河西王,并设置官署,修缮宫殿,建起城门诸观。同时召集凉州高僧昙曜及能工巧匠劈山开路,伐木毁林,开凿天梯山石窟,大造佛像。北凉王沮渠蒙逊,既弘佛法,又聚禅僧,深受儒家忠君、孝道思想影响。他选定在天梯山大规模建造北凉洞窟造像、壁画,为佛教东传并逐渐融入儒家、道家思想奠定了基础。

北凉永和七年(439年)六月,北魏拓跋焘率大军自平城出发,亲征姑臧,不久北凉灭亡。北魏灭北凉后,从姑臧迁皇室宗族吏民3万余户(10万人左右)到平城(今山西大同,后迁河南洛阳),这一批人成为北魏建造平城的中坚力量,也为开凿云冈、龙门石窟提供了重要的技术支撑。

迁往平城的工匠、僧人中不乏高僧法师。据相关史料记载,凉州僧人师贤到平城后,于公元452年建议并亲自主持开始建造帝王化的佛教石像。公元460年,师贤去世,凉州高僧昙曜继续主持造像工作,并于平城近郊开凿云冈石窟。他只用了短短数年(460—465年)就完成了云冈石窟的代表作品“昙曜五窟”的建造,其中的第五窟大佛是云冈石窟最宏伟的雕像和代表作。后经历代开凿,云冈石窟成为我国最大的石窟群之一,居全国石窟之冠。由此可见,在佛教文化和石窟艺术方面,北凉和北魏是源流关系,北凉为“源”,北魏为“流”。

驰名中外的龙门石窟,是继云冈石窟之后开凿的又一石窟。北魏太和十八年(494年),孝文帝迁都洛阳。从这时起,历经东魏、西魏、北齐直至明清,营建了规模宏大的龙门石窟。“九朝不改青山色;百洞斧凿佛像尊。”龙门石窟的建造艺术风格,体现出天梯山石窟和云冈石窟的特点,具有强烈的南朝文化和中原传统汉文化色彩,又具有浓郁的北方文化元素。因此,天梯山石窟称为“石窟鼻祖”当之无愧。

天梯山石窟是我国早期石窟艺术的代表。在开凿天梯山石窟的过程中,培养了一批开凿石窟的能工巧匠和雕塑家、彩绘师。昙曜等人在完成天梯山石窟之后,随着政治形势的变化和佛教中心的东移,东下平城,开启新的开凿生活,成为云冈石窟、龙门石窟的重要技术力量。

北魏灭北凉,结束了河西地区140余年割据而繁荣的局面,曾经盛极一时的凉州佛教及其艺术受到重创。自此之后,凉州僧人纷纷外流,除迁平城之外,一部分向西迁往敦煌等地。由此也促进了敦煌的兴盛,使敦煌成为继凉州之后的河西佛教中心,并推动了河西石窟文化发展过程中的第二个高峰——敦煌石窟文化的迅速发展崛起。敦煌石窟中的盛唐大佛(130窟)和天梯山大佛艺术风格相似,说明天梯山石窟的开凿及其艺术和建筑风格对敦煌及河西石窟产生直接影响。

佛教兴盛是五凉时期凉州文化发展的一大特征。天梯山石窟的开凿,引起佛教界广泛关注。西域高僧接踵而至,他们在凉州讲经说法,翻译佛经,使得天梯山石窟一时之间盛名远播。

凉州曾为我国北部佛教文化中心,这与北凉时期佛教的传译是分不开的。

据史料记载,莫高窟、炳灵寺石窟和天梯山石窟创建年代大致相当。北魏时期的莫高窟并无今日之盛名,也没有对云冈和龙门产生过直接影响。反而是凉州僧人及天梯山石窟,声名显赫,对莫高窟和敦煌佛教文化发展产生过一定程度的影响。天梯山石窟在中国石窟发展史乃至整个佛教发展史上占有重要地位。

天梯山石窟自北凉开凿之后,历代均有所兴造,现存造像以唐代为最多、最精。其中的一铺三身彩塑坐佛和胁侍菩萨代表,是为国宝。大佛窟规模宏大,气势宏伟。正面中央尊释迦如来造像,安然端坐,气度非凡,高约30米。这样的巨型大窟,在国内实属罕见。反映出唐代凉州经济文化的空前繁荣,充分体现出大唐佛教文化艺术的雄浑气派,工匠技艺的精湛和志向的远大。

天梯山石窟虽然地势险峻、长期僻居一隅,但蕴藏丰富。历代因战乱,加之自然灾害频繁,石窟残损严重。特别是1927年的古浪大地震,对天梯山石窟造成毁灭性破坏。九层贯楼和大部分洞窟顷刻间震毁,塑像损失惨重。幸存比较完整的第8窟,大佛坐像安然无恙。石窟里的北魏、隋、唐时期的汉藏手写经卷,唐初绢画菩萨像,唐、五代、西夏(宋)、元、明、清各代塑像、壁画、经卷等,均有损毁。

走在天梯山石窟的步道间,一边是微波荡漾的一泓碧水,一边是开凿于红砂岩崖壁间绵延错落的洞窟。那些或完整或残缺的塑像,无不流露出饱经风霜的沧桑,似在诉说着风云变幻的时代际会,动荡年代的惶恐不安和伤痛丧乱;又仿佛在叙述曾经的辉煌岁月,却又掩饰不住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

无论是驻足于天梯山石窟的佛像前,还是置身于敦煌莫高窟的洞窟中,抑或是行走于龙门石窟的步道间,我总会生出些许似曾相识而又莫名的熟悉之感,总感觉它们之间有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联。在翻阅了相关资料后,我恍然大悟,原来它们之间是源与流的传承延续。

感叹中华文化源远流长、博大精深的同时,不能不为之自豪和骄傲!

□陆金友 文/图

(兰州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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