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勤引起各方关注,并非仅仅是自然环境和现今的发展变化所致,还有在外的各界民勤籍人士做出的特殊贡献所带来的连动效应。在文学界,刘润和即为其中一位。刘润和之于民勤,除文学创作,还有对沙井文化的那种执着守护推介和对民勤文学创作中人的不遗余力地支持和关注。
近日,润和惠寄了他的作品集《风吹来的沙》。由漓江出版社出版。陆陆续续曾拜读过他的作品,总能读出他浓浓的家乡情结和看似平静实则内心翻滚的那种热意。这是一种情怀。
在文学流量为阅读注入绵绵不绝生命力的今天,回忆似乎成了一种落伍或奢望。我不清楚润和有着多么强大的记忆,能将过往这么清晰而完整地表述出来。从阅读民勤籍人士梁新民、王顺和、李玉寿诸先生的回忆篇章,就会释然。他们对那片土地爱得太深太沉,故而一打捞便记忆频现。那种对时间的把握、对细节的描摹,那种生来与俱的对家乡(或故乡)的拳拳之心,一读便让人肃然动容。
记忆存在,世界便会完整。主要的真实是对时代的负责,所以回忆重史。其间,一个人在拥有一个时代时,总有可资嵌于脑海的东西,因为有心,所以久久无法忘记。某种意义上说,这种有益的记录会使人的精神在回望中得到强化或洗礼。
我与润和见面次数不多,记得在若干年前我供职武威日报社时和他通过电话。他的状况总由民勤散文家唐仪天转述,也颇知他的孟尝之风。捧读《风吹来的沙》,眼前总会浮现那个时代的人与物事。作为润和的同龄人,我更能感同身受到他的那种切肤之痛。痛只有发生在自己身上才能叫痛。葵花朵朵,流年旅途,故人旧事,故土镜像,你可以当散文读,也可以当非虚构读,也可以当历史随笔读,有的人还会以小说读,而我更注重其笔记性。这种行文有时又以漫像出现。那种存在,并非黄沙弥漫,更有一种清醒的拨正,我之所以用“葱茏”这个词,是因润和的那种怀旧的背后有着对草木丰茂的向往。那是一种把故乡渗在骨子里的人特有的腔调展示。这也是《风吹来的沙》的价值和意义所在。
记忆的重建和经历的表达,如何切入时代,是一个课题,并非一个话题。记忆中的文学表达更需在精准中提升,并非一种漫叙。润和以民勤为基点,让人和物自己走近表现。这种表现更能深入肌理,一读,便让人欲罢不能,竟而反思。这种并非刻意实则娓娓的叙述,承载着一种思辨。润和由民勤至金昌,再至兰州,又至北京小住,人发生位移,而心却一直牵系着故乡。作为诗人和散文家,润和身边总是谈笑多鸿儒,故而他的回忆中多了一种沧桑的历史观,这对于一个创作者来说是至关重要的。而且不薄故乡基层作者的那种义举,确实让他的人生充满一种温暖的高度。
有人云:故乡是一种妥协,没有体谅和包容。而在润和的心中,故乡是一种永远的真实存在,充满着体谅和包容。他用《风吹来的沙》明证了这一点。他背着故乡远行,走得越远,故乡的一切越清晰。远方是诗,永远在他心中。
“没有被写出的生活,是不真实的生活;没有被写出的生活,甚至是不存在的生活”,润和在后记中引用了诗人唐欣的话。我再次引用,是一个一直持守家乡的人对一个已经离开家乡30年还把故乡作家乡的人表达的一种敬意。
遍认民勤是故乡。风吹来的沙,被润和捏在手心,一松,便充满质感。这是一个作家的责任,也是润和的使命所在。(武威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