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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昌小故事:家乡的绾面


来源:凤凰网甘肃综合

每当秋季,人们把阳光里、风沙里、岁月里长老了的蓬蓬草割下来收集到大坑里点燃,流出的水汁冷却后会凝结成块,这便是蓬灰。把蓬灰块捣成粉末,化成蓬灰水和成的面,便是灰面。

插图:俞天红

那天吃完早餐男主人说,我们农村人不会做什么大餐,只会做一些家常便饭。中午你想吃什么?别客气,在我家咱们自己做饭。

吃什么呢?我突然想起在他们家厨房看见一块黑黢黢的东西,女主人说是蓬灰,做灰面用的。我问女主人,你会不会做绾面?男主人一听哈哈大笑说,那是她的拿手活。

做绾面要用蓬灰水。蓬灰是用蓬蓬草烧制而成。有的地方叫蓬蒿、蓬棵、蓬灰耗子、水蓬、灰蓬、沙蓬、蓬草和旱蓬,因其形状酷似抖蓬,所以也叫抖蓬草。它是大西北最平凡最常见最不引人注意的一种野草。无论是在一望无际的大漠戈壁,还是在干旱贫瘠的盐碱沙滩,山涧沟壑,田间地头,随处都可以见到它茂盛的身影,犹如家乡勤劳朴实,具有顽强生命力的父老乡亲。

每当秋季,人们把阳光里、风沙里、岁月里长老了的蓬蓬草割下来收集到大坑里点燃,流出的水汁冷却后会凝结成块,这便是蓬灰。把蓬灰块捣成粉末,化成蓬灰水和成的面,便是灰面。

上午,我随男主人去田间地头转了一回。阳光明媚,和风如酥,碧空如洗,空气清新,田野嫩绿。两只喜鹊在树上向我一边“喳喳”地鸣叫,一边点头,好像是欢迎我的到来。不远处有几棵梨树,梨花如云,暗香徐来……沐浴在美丽的春光里,心情格外舒畅!回来时我们在蔬菜大棚里采集了蔬菜。到家后,女主人已在一块像门扇似的大案板上和好了一大团黄面。她把那团面切成两团,一团一团地揉了好一会儿工夫,然后放到盆里醒上。她说,灰面要和得硬一些,而绾面就要和得稍软一些,这样绾起来容易还不会断。我问她,做绾面为什么要用蓬灰水和面呢?她说,用蓬灰水和的面柔软筋道而且有韧劲,和橡皮筋一样,任由你攥抻也不会断。所以这种经过绾、拧、抻的面叫绾面,而不绾、拧、抻,直接擀出来就叫灰面。

说话间男主人出去宰了一只鸡回来。我择菜,他一边收拾鸡一边和我拉家常。

面醒好以后,女主人就开始擀。绾面要擀得比平常吃的面条厚得多。擀好以后,切成细长条,挂在长长的擀面杖上。擀面杖的一头插在墙上特制的一个小洞里,男主人站在案板的一边,扛着擀仗的另一头,女主人站在案板的另一边,伸手攥住面从上往下顺着面条拧、抻、捏、搓,并且随时还要在面条上撒一些面粉,以防粘连。这样反反复复直到所要的粗细均匀了,方从擀面杖上取下来,一把子一把子绾成一窝一窝,放在方盘或簸箕里,等待下锅。

女主人说,以前农村人过年,家家在腊月里都做绾面。正月初七以前不动刀,吃臊子面或大卤面又好吃又方便。那个时候,家是温暖的,火炉是旺的,锅是热气腾腾的。老人在炕上盘腿坐着聊天,娃娃们在外面快乐玩着,女人们在厨房里忙碌着、欢笑着,一派祥和、乐融融的农家喜庆气氛。 待绾面煮熟,用凉开水过一下,再捞到碗里,一根根散开,黄亮亮,滑溜溜,从窗户照进的阳光下闪着明亮的光泽。浇点臊子或卤子,放一点油泼辣子,喜欢吃蒜再放一点蒜泥拌一拌,挑起一筷头入口,润滑醇厚,筋道爽口,沁人心脾,真是一道美味佳肴!

现在农村人做饭,多数人家烧的还是柴火、煤炭。用柴火煮的饭、炒的菜、炖的肉、蒸的馍就是香,那个香,是家乡的味道。

如今,正宗的绾面城里人很少能吃到了。日子久了, 如果想吃,只能等到农闲或过年时,去农村亲戚、朋友家吃了。(金昌市文联)

[责任编辑:杨文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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