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964年
1964年,陇海线上,随着蒸汽机车一声长鸣,父亲打起背包从包头钢铁公司,坐着火车与四面八方支援大西北建设的人流来到荒漠戈壁……
不止一次听父亲讲,拖家带口拿着大包小包,一下火车就傻眼了:这哪里有什么城镇,分明是风吹石头跑的荒山戈壁滩呀!好不容易安顿下来,还是两家合住一套房。
房子是用戈壁滩上最常见的石头砌起来的平房,两家一套,一家住一间,没有卫生间,两家合用一小间厨房。父亲说,这已经很不错了,有许多第一批拓荒者仍然住在那种土坯砌成的“干打垒”房子里。

父亲是镍电解电调工,银灰色的镍板是父辈们“三班倒”辛苦劳作的产品。听父亲说,那时,镍的月产量在30吨左右。儿时的我最喜欢往父亲工作的电解槽边跑,找父亲两件事:一是喝小玻璃瓶装的汽水;二是跳进镍电解车间的大澡堂里“游泳”。
厂房里那种潮湿的酸味浓浓地印在了我脑海里......每每去找父亲时,总是见父亲掏出寸把长的小本子,然后撕下一张小纸条在溶液里一蘸,纸条登时变了颜色。父亲告诉我这是pH值试纸,好神奇的测试纸。
我儿时的七彩梦幻连同这变色的pH值试纸共同编织着我成长的经纬。
当时我就在心里认定长大后也像父亲这样,手拿着神奇的pH值试纸工作在电解槽边……


1981年

1981年,我穿上和父亲一样的工装到了铜电解车间。父亲出镍板,我出铜板。
工作没几年,我就见证了金川做大做强的难忘场景:投资数亿元的二期工程上马建设,亚洲第一炉——镍闪速炉和亚洲矿山第一长主斜坡道相继建成。
原来月产量千吨的铜电解旧厂房拆除,生产线转到了新建的月产量过万吨的宽大厂房。工作之初,我手里使用的仍然是父亲使用过的那种试纸,可随着铜产量的连年递增和翻番,我手里的pH值试纸逐渐被自动化操控的计算机所替代。在洁净的控制室里,电脑屏幕上各类工艺参数和测试值一目了然。
我讲给退休在家的父亲听,父亲感慨良多:我退休时,镍产量还没过万吨,可现在你们开始了三年三大步,镍产量达到了三万吨,这是我们连想都不敢想的,眼下有了这样现代化的设备,公司发展真是突飞猛进……
2009年
2009年,陇海线上,电力机车长长的车列停靠在蜚声中外的镍都——金昌火车站。年已半百,行将退休的我在迎接大学毕业回来参加工作的儿子。
作为镍铜生产线的传人,我把从父亲手里接过的镍铜精炼人的接力棒交到了头脑装备新型知识的儿子手中。儿子毕业离校择业时说:“我生于镍都,长于镍都,我要用所学感恩回报哺育了我的镍都,我的人生方向还是镍都”。

儿子来镍都报到这一年,镍产量早突破十万吨,或许他的梦想是让自己亲手生产的镍铜钴再一次融入祖国探月的宇宙飞船中,再一次融入祖国复兴腾飞的浪潮里。
长图丨张宏阳
(金川集团官方公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