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不败,时尚有旧可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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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不败,时尚有旧可念

原标题:繁花不败,时尚有旧可念

茅雯婷

一部《繁花》,一件梦特娇T恤,让上海老刘这段时间好好叫“爷青回”了一把。

沿着《繁花》时间线,溯回到上世纪90年代初,老刘那时还是“大刘”,就职于沪上一家金融机构,职位不算高,讲究却不少,工作、社交都要体面。大刘在穿着上很有超前消费意识。他自己买过几次梦特娇的T恤,还送过2件给关系亲近的姐夫。

法国品牌梦特娇于1979年进入内地市场,当时品牌一件T恤定价近千元。正如电视剧《繁花》的旁白里所述:“法国产的梦特娇亮丝T恤衫,令大多数中国人第一次,开始了对时尚品牌的追求。”

打开礼盒,缀着一朵小花的男士POLO衫是老刘一家人对于进口奢侈品的最初认知启蒙。

上世纪90年代,沐浴改革开放春风,万千气象生机勃勃。大刘身高183cm,长得与演员陈宝国有几分相似,穿上一件或暗绿,或酱红色的,泛着丝光的短袖梦特娇,风华正茂地走过人生里最热烈的夏天。

老刘个高,但胆小保守,身处市场野蛮生长时代,金融从业者老刘久在岸边走,就是不“湿鞋”。

“1992 年的上海,有人一夜暴富,有人半日归零。” 浪奔浪涌、潮起潮落。老刘曾经的上司、同事和同行中,有高位滑落的,有进去又出来的,当然也有收获时代红利颇丰的。至于老刘,用他自己话说,“退休工资说得过去。”

退休后,老刘每日生活基本是买汏烧(沪语,意为买菜、洗刷、烧饭等家务统称),也会和家人出去旅游看看世界。身边好些亲友都对老刘表示过惋惜,大意基本都是:“我要在你位置上,肯定比你......”,老刘听了大多笑而不语,似默认,是接纳,毕竟也过六十耳顺好几年。

家里那几件梦特娇T恤,被老刘做旧物处理后再也不见,这家法国品牌也几乎消失于中国市场。随着电视剧的收官,那些兴致勃勃的“忆往昔”也会逐渐淡去。老刘说,过去的事不值得太絮叨,否则就像衣服洗多了,总归要变色。

有“繁花迷”对照电视剧与原著,称导演王家卫拍的是黄浦江,作家金宇澄讲的是苏州河。可能不是老上海,未必能明白这一江一河里的不同故事。显而易见的是,《繁花》掀起了一股怀旧热潮,从上海话、上海美食,到活跃至今的上海风尚。

《繁花》一剧中,除了梦特娇这滴“时代的眼泪”,王家卫更多运用经典符号,将中西融合的海派时尚在片中尽情绽放。例如,李李戴了宝格丽Bvlgari Serpenti手表,玲子则分别佩戴过Panthère de Cartier卡地亚猎豹腕表和Tank Louis Cartier腕表,这些品牌代表性作品随时光更迭蜕变,续写隽永。

上世纪80至90年代,中国女性服饰快速时装化,越来越多国际品牌出现在上海女人身上。《繁花》剧中,汪小姐、李李与玲子都背过的GUCCI竹节包,至今仍是品牌主打款。

1947年,由于战后意大利原料匮乏,在佛罗伦萨工匠的创想下,品牌创始人Guccio Gucci采用轻质而强韧的竹子作为手袋手柄,打造竹节手袋,材质的对比及曲线的呼应使其打破彼时的审美边界,塑造新的时髦语言。几十年来,竹节手袋已经超越实用主义的初衷,在不同时代的演变之下,成为品牌标志性象征。

风格跟随时代。自1980年代开始,中国男装也呈现多元化发展,风格多变,特别是西装又重回中国家庭衣橱。胡歌在电视剧繁花中身着 #Giorgio Armani Made to Measure# 量身定制系列西服套装,塑造主角人物“阿宝”。

2006年,Giorgio Armani先生对当时的时装工业进行反思。他说:“这是一个时装业集团化经营、全球化发展却又非个性化设计盛行的时代。但正是现在,我坚信,谨记时装设计的初衷至关重要 -- 那就是为每一位个性不同的人制作舒适合穿的服饰。”Made to Measure量身定制服务由此诞生。

《繁花》也助推了时下的复古风潮。Carolee、Trifari、Monet、Avon等中古迷熟知的品牌,通过电视剧走向更广泛的大众。

此外,同样在《繁花》里的费列罗 Rocher ,近日也出现在上海和平饭店,一场限时沉浸式新春游园会在那里举行。费列罗的龙年新春系列产品,在设计上也各具巧思,其将传统中国红与费列罗Rocher的经典金色结合,并装点中国年轻人喜闻乐见的新中式元素,让消费者感受到了中国文化的魅力。对于春节,中国人有许多独特的庆祝方式和节日祝愿,“恭喜发财”是中国人最为传统的吉祥话和新年祝福语之一。为了贴合人们新年财源广进、日进桶金的美好祈盼,费列罗为龙年新春推出了第一桶“金”节庆礼盒,礼盒中包含8盒8粒装经典费列罗Rocher金球,好似8块宝藏金砖。金桶造型结合吉祥数字“8”,在礼赠之时更贴切地传递中国消费者祝愿家人朋友前程似锦的祈盼,为新的一年加持“金”运。

“重谈笑语人重悲,无尽岁月风里吹。”怀旧的情感饱满丰富,其中有难以言说的微妙,有无法穷尽的复杂。将曾经的元素进行再次创造,将过去的文化故事融入自己的设计当中,这不仅为作品带来更多遐想,还增添了时间的韵味,也许这就是复古风潮经久不衰的原因,它总能将人带入那些令人眷恋的时空片段之中。

《我们赖以生存的隐喻》一书提到了一种容器隐喻,即“我”经常性地成为一个容器,我需要为“我”的存在定一个边界——“有一层包裹的皮,有一个向外的方向。”托物寄情,我是一个容器,我因这个边界,因容器里的沉淀而得以描述自我的存在。

“话本的样式,一条旧辙,今日之轮滑进去,仍旧顺达、新异。”金宇澄在《繁花》一书的《跋》中这样写,“虽然我借助了陈旧故事与语言本身,但它们是新的,与其他方式不同。”

繁花不败,有旧可念,那些念念不忘的岁月,成就了总有回想与回响的人生,还有那些超越时空的风尚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