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与心中的自然融合
周六休息时,一位发小儿给景明送来了一袋有机肥:他知道景明在自家的阳台上种植有机蔬菜。
景明住顶楼,楼顶的阳台是送的。看房时,他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它,因为景明感觉需要自己的空间:正对面,高楼的间隙里,还是可以看见远处的山,也可以随意地想象山那面的海。侧面,还是一个个小区、楼盘。而小区的很多部分都可以尽收眼底,草,在初冬泛黄了,红叶弥散在各个角落。一个亭子,大家戏称为中国馆,木头在风中雨中变得苍老,与新建的小区有几分不和谐。小草间的弯弯曲曲的小路,几乎被草覆盖了,景明常在晚间走上几圈。
在冬日暖阳下,景明脱掉外套、穿上布鞋、开始劳动。小心地施肥、细心地浇水、认真地捉虫。阳台上,他种了小白菜、韭菜、花菜、莴笋……只要这个季节能生长,景明都要种一些。常常,他和它们长久地对视;常常,有小鸟来偷吃景明的蔬菜作物;在白菜的菜心里,还发现一种绿色的软体虫子。对小鸟,景明尽量不惊动它,对小虫则绝不客气。最多的还是蜗牛,趴在叶子上,趴在泡沫箱边上,景明就会用手捏住,扔到楼下去。有时他也会感觉到残忍,生物链被自己破坏了。在一天天的交流中,景明对这些小生命有许多不了解,比如,几天前有些菜叶泛黄,毫无生机,过了几天又绿油油的,很有朝气;比如,同样插下的蒜头,有的一枝独秀,有的二枝并发。当然,对于不知从哪里来的小虫,景明更是百思而不解。
今年秋天,景明出了一趟远门,他惦记着阳台上的种植,每次微信询问,妻子只是发来三个字:已浇水。十几天后回家来,第一件事就是到阳台欣赏自己的“士兵”,并轻轻说了声:种植的快乐,就在于劳动的过程,尤其是它在你手里一天天长大,好像自己最满意的作品。景明当然也喜欢物质的收获:韭菜割了三茬,小白菜偶尔尝尝,三五只辣椒被他炒了羊肚。
阳台也赐予了景明独立思考的空间和与自然对话融合的场所。晚上饭后看书时眼睛累了,就到阳台上活动一下:灯火把城市的夜色点缀得朦胧而梦幻。他更喜欢有月色、有些许星光的夜晚。想象着自己在空中散步,与星子交谈,并凝视划过夜空的流星,视野也因此开阔。夜静,正好可以思想,不受干扰。
在许多的夜晚,景明最喜欢听一首歌:《微山湖》。在那些缠绵细软的音乐里,他的目光一次次跨越所有的山山水水,最终抵达那个叫故乡的地方。
□苏牧
(兰州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