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峰唤归中医"师带徒" 中西"道"不同如此谋合

文/李果繁 图/李德宇

甘肃省人大学习大讲堂开讲

8月24日，甘肃省人大学习大讲堂开讲，复旦大学教授王德峰以“中西医差异的哲学根源和中西医结合的可能性问题”为题授课。他表示，中医医师的培养要回归传统师徒传授的制度，而不是现代学院式的批量生产。中西医的差异源于中西方哲学的差异，二者要相互启发，在临床上互相帮助，在患者身上实现结合。

西医自近代被引入以来，极大造福了中国百姓，必须承认它解决了许多难题。面对今天中医被西医“包围”的境况，中医该怎么办？

“首先要回答中医的性质问题，它是哲理医学还是经验医学？”王德峰谈到，中医是哲理医学，真正的中医也是哲学家，他们把哲学运用于医疗的辨证论治。中医正是有中国哲学做基础，所以它也是一门科学。

中医要面对的另一问题，是医师如何培养、如何教学。目前主要采取西方现代学院式的教学，但真正的中医无法在大学里批量培养。王德峰举例道，一名中医学本科生，可以把每一门课学得很好，考试得到高分，到临床上却可能不会号脉。而西医不同，因为它对疾病的诊断就是测量，在课堂上可以普遍习得这种诊断方法，并运用到临床。

“在历史上，中医师的培养方式是师徒传授。”在王德峰看来，对中医来说，书本只是引子，临床实践需要掌握“默会知识”，这类知识不可语达，只能神通，这要求中医的传承必须靠师徒传授，如果没有这种教学方法，中医会断代。

王德峰说，中国人不能丢弃既能看中医又能看西医这份福气。

王德峰还提到，当前中医学教材要求知识系统化、概念标准化、语言表达现代化。中医学教材应该回归经典，让学生吃透经典，打好中医理论修养的基础，再去读现代教材。

关于中西医之间的比较与争论，王德峰表示，有人只主张西医或中医，这都错了。其根源是不了解中西医哲学基础的差异，这种差异使中西医各有其治疗理论和手段。

王德峰说，哲学是论道之学，西方哲学是对天道的理性思辨，中国哲学是对天道的形象体认，从心体上领会天道。因此，西医在诊断中的观察，是用各种仪器测量，而中医在诊断中的观察，则是感受。

“当中医师把手指搭在患者的脉搏上时，他在感受万千脉象，就等于西医的全套检测设备。”王德峰感慨道，这是一门手艺，所谓得之于心，应之于手，这门手艺如果失传，将是中国人莫大的损失。

正是由于中西医从哲学根源上的不同，决定了一名医师要么是纯粹的中医，要么是纯粹的西医。王德峰说，现在出现许多中西结合的医生，其实，真正的中西结合应该结合于患者身上。

“中医和西医不必争论，而要相互启发，在临床上互相帮助。中医无法医治的，可以推荐患者去看西医。西医无法解决的，也应推荐患者去尝试中医，这才是真正的中西结合。”王德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