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片战争最悲壮之战：甘肃老将满门忠烈 血战英军

清明祭英烈

华夏大地总是忘不了鸦片战争中临夏籍甘军主帅、民族英雄朱贵将军。2023年清明节前，记者来到浙江宁波市江北区慈城拜谒大宝山朱贵祠祭奠英灵，在浙江和甘肃档案馆等查阅有关资料，走访朱贵将军后裔……

这让记者再一次领略“甘肃近代卫国抗侮第一人”的家国情怀，再一次感受了朱贵率近2000名甘军，在宁波慈溪大宝山与英国侵略军展开肉搏激战、父子三人浴血鏖战、舍身杀敌的英雄气概。

让我们一同走近朱贵将军吧！

戎马生涯铸军魂

朱贵后代敬献的“浩气长存”锦旗

公元1778年，朱贵诞生在甘肃河州（今临夏市）军人家庭，他的先祖因戍边来河州，举家上下学文习武，恪守礼律，颇受军民尊敬、官府重视。祖父朱仲因在驻防新疆伊犁等地时多次出战，不幸英勇阵亡。

朱贵少时因母早亡，由祖母祝氏操心抚养，身材魁梧，赤面虎头，一表英武人才。十三四岁时，由祖父带到循化，送入武庠，习武练功，十七岁中武庠茂才。1797年，参加河州比武，由知州选中，遂参军驻守循化。此时，四川各地部族之间冲突迭起，盗匪四起，生灵涂炭，朱贵因武功高强、带兵有方，被推荐调赴蜀营，随经略大臣额勒登保到秦州、徽县剿匪保民，在草泊谷围剿并活捉赵天隆，受上嘉奖，赏以六品顶戴；随后又随四川总督勒保到卢家湾，平息冉学胜，激战中被长矛刺伤，朱贵反夺矛生擒冉学胜，以骁勇善战出名军中。

1804年，朱贵补河州定羌（今广河县）营外委。嘉庆十一年，因功补河州镇经制外委、右营把总。1813年，随河北镇总兵杨芳战河南滑县，立功升右营千总。1822年4月，入青海平息部落叛乱，战雪山博格洛贡立功，被清政府赏戴蓝翎，随即补凉州右营守备。

1826年，英帝国主义唆使支持疆独分子张格尔发动分裂祖国武装叛乱。次年初，道光帝钦点朱贵随陕甘总督杨遇春率部入疆平叛。五月，在清军猛烈围剿之下，张格尔及其余部向拉克沙逃遁。清军追至包勒库尔。在追剿中，朱贵身先士卒，陷阵冲杀，歼敌二百余，立功受奖，赏戴花翎，晋升峡口都司。八月，张格尔分裂祖国叛乱被彻底粉碎，朱贵被补为玉泉营游击。1830年，朱贵以委办军火局有功，升任参将兼督标中军副将。1835年，被升为西安守城参将。

1840年，朱贵奉召进京，道光帝对朱贵在二十年中转战西北地区和川、豫等省化解少数民族部落纷争，维护社会治安，剿办匪患，守边固邦，平息张格尔分裂新疆叛乱等功绩赞许表彰。考虑到西宁在甘、新、青、藏所处的战略地位，为加强戍边军力，保障西陲安宁，调任朱贵为西宁镇副将。

从此，朱贵成了朝廷的军中重臣。

卫国杀敌志慷慨

鸦片战争大宝山战役阵亡将士之墓

朱贵为西宁镇副将时，年龄已62岁，儿孙成行，并且西北已经平稳，社会比较安宁，正是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可1840年6月，英帝国主义为在中国强行倾销烟土，扩大殖民地范围，派遣“东方远征军”对我国发动了一场侵略战争。在短短的七个月时间里，清军因用人部署失当战败，被迫签订了《广州和约》。

此时的老将军已经忘记了自己年事已高，已经忘记自己功成名就。面对外敌的入侵，老将军义愤填膺、壮怀激烈，他对部属慷慨陈词——“我堂堂炎黄子孙在，岂能让英国强盗侵入，践踏我的国家！”“宁可百战死，不能丢寸土！”

他高度关注着战事，昼夜练兵，急切地等待朝廷调遣赶赴前线，杀敌立功报效国家。

豺狼的欲壑是填不满的。当时英国政府不满于既得利益，进一步扩大侵华战争，派全权代表璞鼎查集结26艘军舰、336门大炮、侵略军3500余人，于1841年8月25日攻陷厦门，同日定海失陷；10月10日，英军进攻招宝山，守军不战自溃，镇海沦陷；10月14日，攻陷宁波，接着进扰慈溪、余姚、奉化等地。清军退守曹娥江，江南形势紧张。

道光帝为救败局，于10月18日派皇侄奕经为扬威将军，文蔚、特依顺为参赞大臣，赴浙御敌，并下令从陕、甘、川等省选调精兵抗击英军。在这一背景下，朱贵先于七月被擢升金华协副将，从河州、西宁、循化、固原等营中选调精锐督标兵2000人，驰赴浙江前线，收复被英国侵略军占领的镇江、定海、宁波三城。其二子朱昭南、四子朱暐南、幼子朱共南、妹夫千总张怀富，家庭教师、兰州进士旋补浙江知县颜履敬等随军前往，于十二月到达杭州，后又进驻绍兴东关。

朱贵率领的甘军一路进发，威武雄壮，纪律严明，给沿途军民极大鼓励，大家都表示要同仇敌忾，共同抵御外寇。

可奕经、文尉及随员皆纨绔子弟，贪污腐化，饮酒狎妓，无所不为。从北京到杭州，一路游山玩水，勒索供应，整整花了四个月时间到达杭州后，从河南、川陕等省调现役兵1.1万人，从山东等省招募乡勇2.2万人，加上原有江浙兵员共5万人，于1842年3月开始收复三城。由于准备不充分，盲目进击，进攻宁波、镇海两路清军刚一交锋，就遭到英军伏兵炮击，而宣告失利。骆驼桥驻军闻宁波、镇海炮声，半夜自惊大乱。朱贵率领的甘军由于训练有素，攻守自如，才免遭伏击。在宁、定、镇三路军失利的情况下，朱贵奉命率甘军退守大宝山右侧。

悲壮山河英雄魂

朱贵塑像及林则徐凭吊朱贵祠所题匾额

朱贵祠

宁波市慈溪城（今称镇）是当时整个浙东战线军事重镇。离城一里半的大宝山，更是保障之要冲，为兵家必争之地。为防止英国侵略军来犯慈溪，清军选中了当时实力最强悍的甘军截击英军。

营地近临马路湾明清古道，为必经咽喉地段。攻打宁波的刘天保、凌长星败退后，驻守大宝山旁的西宛岭，与甘军互为犄角。英国侵略军于1842年3月初，于姚江击毁清军十余只船舟，然后集结洋枪洋炮装备的2000余侵略军，从离大宝山十余里的西坝登岸，鱼贯而行，由夹田桥绕慈溪城东北门，直逼大宝山，向甘军驻地大宝山发起疯狂进攻。

面对洋枪洋炮武装的侵略军，英勇无畏的甘军将士，不辜负陇原人民的重托，抱着誓死保卫祖国的坚定决心，与数倍于己的侵略军展开了浙东陆地战中最为惨烈悲壮的一场殊死决战。

朱贵手舞战旗，号令抬炮手以树林、山崖为掩护全力轰击，敌军伤亡甚重，凶恶气焰有所收敛。

在敌人一次又一次进攻被打退之时，敌人感到正面难以攻取，便在激战中急令水兵运送500多英军驶入长（丈）亭口，在太平桥下船，于彭山浦上岸，占领山岗有利地形，从山背后向甘军包抄过来。

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为粉碎侵略者两面夹击的企图，朱贵冷静沉着，无所畏惧，激励官兵英勇抵抗。选调少部分骁勇兵力，阻击钳制背后来犯之敌的同时，带领主力浴血反击正面进攻之敌。他“亲执大旗，麾所部迎击，枪炮并发，英兵再却、再退，更番迭战。我军无不以一当百，自辰至申，饥不得食，渴不得饮，誓死格斗”（大宝山《慈郭庙碑记》），双方死伤甚众，形势更趋严峻。

退驻大宝山左侧的刘天保不敢截击敌后，朱贵三次派人向长溪岭文蔚大营求援，文蔚拒不发兵，慈溪城内的张应云反而避往长溪岭。

朱贵在外无援军、腹背受敌的严峻时刻，拒绝接受左右随从提出撤退的建议，他“洒血呼天”，誓与阵地共存亡，带领陇原子弟兵，与敌人血战到底。山上硝烟滚滚，阵前拼搏对杀。

这时四川藏族将领哈里克为保存实力，率部归骆驼桥。惊悉勇冠军中的朱贵孤军正与侵略军鏖战大宝山，遂带领强悍勇敢的藏胞子弟兵驰赴阵地，加入到甘军，团结战斗，抗击英军。

各民族将士在朱贵的带领下，以高原汉子的英雄气概，陷阵冲锋，不怕牺牲，挫败英军的轮番围攻。气急败坏的英军见对阵交战其阴谋难以得逞，便集中巨炮火筒射烧甘军大营。营帐起火，战况十分不利于甘军。

朱贵将战旗插在高地上，复率所部短兵接战。因军令肃严，战旗不去，无一退却。皆见战旗高扬，众犹死战，英勇搏斗。他拔出佩刀，跃上马背，带领三个儿子、妹夫及侍从冲入敌阵，与敌人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肉搏战。

他怀着对侵略军的满腔仇恨，紧握寒光闪闪的佩刀，一口气杀死了十几个敌人。将军身先冲杀的无畏行动，鼓舞部下纷纷杀入敌阵，锐不可当。英军无奈，便集中狙击手重点射杀将军，战马中弹卧倒，朱贵亦身中两枪，鲜血染红战袍，摔下马来。

在危急时刻，他强忍着剧痛，用尽全身力气，翻身跃起，以高强的武功肉搏掠杀，夺下向他扑来的敌人手中的大刀，反制过去，结果了敌人性命。朱贵之子及侍卫兵士击溃来围之敌时，不幸将军又被敌人射中，因伤势过重，流血力竭，为保家卫国，献出了戎马战斗的一生。

在朱贵与众寇誓死搏斗的感召下，众将士争先恐后，奋力拼杀，使贪生怕死之敌不敢靠近。一直跟随父亲身边侍奉保护父亲的四子朱暐南见状扑向父亲，以身掩护父亲，不幸中弹身亡。

二子朱昭南见父亲和弟弟倒在血泊中，怀着满腔怒火，用战刀连连砍死数名敌人，终因身单敌众，被敌人团团围住，被砍得体无完肤，壮烈捐躯。

被敌人子弹打中三枪昏过去的幼子朱共南苏醒后，发现父兄三人肉搏阵亡，悲愤万分，便脱下战袍，覆盖好父兄尸体，带伤浴血杀出重围。

甘军汉、回、藏、撒拉族将士见将军父子战殁，更是义愤填膺，前仆后继，与敌人殊死拼杀，直至流尽最后一滴鲜血。甘军督饷官颜履敬见甘军阵地已处于岌岌可危，他虽是文人，不管属下怎么劝阻，慨然带着随从参战，持箭杀敌，不幸被炮弹射中殉国。

当时，弈经大营随军幕僚清代诗人贝青乔在《军中记事诗序》所言：“朱协镇麾下皆甘肃劲兵，战最烈，死亦最多，约见其部曲设位招魂，死者几百人。是副戎以忠义率其乡人骈死枕籍而不悔，宜大宝山之英灵久而不灭也。”慈溪知县王武曾在战后查勘阵亡尸体时，在大宝山“马路湾见朱贵身受三枪而死”“其麾下……250人，皆炮药灼烂，不能辨认”（《辛壬识略》）。

甘、青、宁、川远征军将士血战大宝山之役，是中国近代史上一次最为激烈悲壮的反侵略战例。将士们的英勇气概、大无畏精神和为国家尽忠的光辉事迹，为中华民族反抗帝国主义侵略的革命斗争史增添了光耀日月、昭启千古的史话篇章。《慈溪县志》以“……捐躯悍患兮，子耆留忠……参旗并钺兮，躯之乘虹；将军来享兮，其气熊熊；脊我慈人兮，福祚无穷”的诗句，讴歌朱贵将军及其部属为完保慈溪城免遭侵略军屠城而英勇杀敌的事迹。

甘军劲旅是一支训练有素、冲杀勇猛的民族勇士团队，在大宝山血战中，付出了巨大损失，死伤者甚众，力战阵亡436人。依史料文献，能考知姓名、人数的有朱贵（新补金华协副将）、朱昭南（武生，朱贵二子）、朱暐南（朱贵贴身侍卫、四子）、马有、白登科等237人。

大宝山之战是鸦片战争中最为悲壮激烈的一次反击战，给英国侵略军以沉重打击。“相谓自入犯以来，惟有大宝山力挫其锋。”英军遭重创，伤亡惨重，收尸400余人，“累日不尽，痛苦惊悸”，后用舢板船载尸而去。此战有力遏制了侵略者凶焰，保全慈溪县城免受侵扰，且使英军不敢轻易西进绍兴。

满门忠烈守天职

鸦片战争后，为褒奖朱贵父子殉国的壮烈事迹，清廷下诏诰授武功将军，晋封武显将军，以总兵例赐恤，给予骑都尉世职，由其长子朱昞南廷瑞继任，先戍河州，后调防江南。

二子朱昭南之子朱綗成年后赴京被咸丰帝召见，授封云骑尉世职，令其戍防循化，阵亡青海。

朱贵三子正南、五子映南参军后，以恩骑都尉职恤例，戍驻青藏地区，在平息藏部落争斗中阵亡。

朱贵幼子朱共南于1853年授予台堡守备职，调湖北驻防，后在征战江南时，战殁于扬州三叉河。

1876年，阿骨柏在外国帝国主义策划下，挑起分裂新疆、叫嚣独立的武装叛乱。朱贵长孙朱纶（昞南之子）成年后，袭骑都尉职，奉命带堂弟正南长子朱绶、映南之子朱紘及属下出征新疆，平定“疆独分子”叛乱。因战功卓著，诰授甘州副将，两个弟弟阵亡新疆。

朱正南次子朱繍袭骑都尉职，驻防河州何家堡（今朱家墩），1879年，朱贵曾孙朱纶长子朱世忠出生，18岁时遂父辈之命从军入伍，袭骑都尉世职，驻戍河州，专事河州至金城邮路通顺、公文传递。

1900年，陕甘总督决定修筑莲花堡时，选调朱世忠为监管人员参与筑堡、修建粮仓事宜。

朱纶长子朱世忠从军后主事河州至金城的烽火事宜。二子朱守忠于1885年出生，成年后从军，入陇西营，先后戍守秦州、陇南、成县等地，功绩卓著。

1891年，朱纶三子朱克忠出生，时至民国参军入伍，后为州署侍卫官员……

朱贵高祖朱志成到朱贵曾孙朱世忠七代男性十八人中，十七人清时从军任职，且能恪守天职，事国尽忠，护民尽责，受上褒奖，属下拥戴。清廷先后诰授副将二人、守备一人、晋升千总一人、把总二人。骑都尉二人、云骑尉二人、骑兵尉二人，恩骑都尉三人、恩云骑尉二人。有九人征战阵亡、三人殁于任上、一人战残。可谓一门义烈，忠勇保国，近世罕有。

究其源脉，实为忠勇传家，上行下效；情怀孝道，薪火相延；武功敬业，施善修身；铭心祖训，诚实自立。他们是合格的祖国卫士、民族的守护神，为后代树立了学习效法的榜样。朱贵生前亲书“欲增福寿惟善行，要好儿孙须读书”（此笔迹刻石立于兰州北塔山碑林），作为后代的行为准则，训诫子孙只有苦读书、长才智、厚仁义，才能成就功业、有所作为。他的六子五孙先后参军后，都有不凡的表现。虽说他们都处在清朝腐败没落的晚期，但他们确实是克保民命、舍己卫国、世代纪念的英烈。他们的功业和事迹，无疑是进行爱国主义教育、激励中华儿女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宝贵财富。他们流芳青史，永垂不朽，永远活在陇原人民的心中。

浩气长存贯千秋

朱贵将军墓遗址

朱贵父子三人及其部下共436名将士卫国御敌壮烈牺牲后，宁波慈溪人民为纪念英雄自发募资，于1843年在大宝西麓修建了朱贵祠（或称慈廊庙、高节寺，俗称朱将军庙）。

该祠坐北朝南，占地5400平方米，建筑面积540平方米，主建筑自南至北前后两进，中为天井，砖木结构硬山式，青瓦坡屋顶。第一进为山门五开间，五架梁后设单步梁，四柱七檩施撩檐房。由宁波书画家凌近仁所书“朱贵祠”横匾。

二进为大殿，面宽五间16.4米，高8.14米，大殿正中悬挂林则徐凭吊时所撰“忠规孝矩”横匾，大殿正中原为泥塑像，今改朱贵、哈克里、阿木穰三尊青铜铸站像，上悬由朱贵七世孙朱光明撰、书法家曹厚德书写的“浩气长存”匾。

金柱挂有著名书法家泰斗沙孟海书对联“陟大宝山原百端交集，抗外族侵略万古流芳”，后挂宁波书画院院长周律之书对联：“卫国丹心拼一死，抗英浩气贯千秋。”大殿结构五架抬梁后单步九檩用五柱，梁屋脊施蝴蝶木，大殿三架梁均施十字斗，次间和梢间均为穿斗式结构，次间六柱九檩，三间都月梁，梢间檩下童柱，后金柱为双步梁九檩五柱……左右梢间壁画40平方米、图板64块。

朱贵祠为浙江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浙江宁波爱国主义教育基地。祠内存有道光二十三年，16块分刻的“慈溪大宝山武显朱将军庙之碑”“慈郭庙碑”，1940年重修“朱将军庙碑”等正气堂金石录。朱贵祠老式古建，所存文物史料及血战大宝山文献实录等，不但是研究鸦片战争翔实宝贵的佐证资料，而且是教育后人、弘扬爱国主义精神、学习英雄人物、传播正能量的好教材。

浙江宁波、慈溪人民自1843年至今180年来，多次用重金扩建、修缮祠堂，重新铸塑青铜站像，年年岁岁祭悼朱贵的义举善行。两广总督、民族英雄林则徐在凭吊宁波朱贵祠时，被朱贵抗侮卫国、牺牲自我的壮举所感动，题写了“忠规孝矩”的匾额，以启后人。抗日战争期间，当地军民以朱贵为榜样，互相鼓励，英勇杀敌。

“英雄殉国忠魂归，漓水悲鸣山垂泪。自古尽忠英雄多，陇塬骁勇贵为最。血染慈城斩凶獠，舍身为国扬军威。事迹彪炳耀日月，丹心正气人敬佩。”朱贵牺牲后，其忠骨由幼子朱共南、妹夫张怀富（系解放后临夏专署副专员张质生的高祖父）櫘归家乡。

途经兰州时，受到当地州衙官员民众的迎接、祭悼。到达河州时，河州总镇镇台站柱率部下官佐及父老乡亲集会接迎，举行悼祭典礼后，特选临夏市东川慈王村桃尖山前安葬（因牺牲于宁波慈溪）。1843年3月，朱贵阵亡周年时，由其子朱昞南、正南、映南、共南及孙朱纶、朱绶、朱紘、朱絅（孙朱繍，未出生）敬立石碑一方，上刻有河州总镇镇台站柱书写的“诰授武功将军，晋封武显将军、浙江金华协都督黼堂朱公讳贵神道碑”（此碑2米、宽80厘米，碑阴无文字，现存于临夏州博物馆）。后来，朱贵墓围墙、石桌、碑石被毁坏。朱贵故居（今临夏市短头巷内）由总镇出资改建为朱贵祠，原为两院，东院北为祠堂，南为练武场；西院北为住宅，南为花园。巷道用石头铺面，巷口修建牌坊，上有清廷所赐“忠孝双全”匾，毁于战乱。

1992年，临夏市政府将朱贵墓地定为文物保护单位，在墓地原址北边立有保护标志牌。1996年，中共临夏州委宣传部将朱贵墓地定为爱国主义教育基地。

岁月更替，朱贵精神历久弥新。按照中宣部的要求，浙江省宁波市专门编写《朱贵事迹》，书中前言写到“实现祖国统一，领土完整，实现中华民族复兴的伟大梦想，朱贵父子‘宁可百战死，不能丢寸土’的爱国情怀、英雄豪气，永远是民族的精神……”临夏州委领导专门作出指示，宣传弘扬朱贵精神，让朱贵精神世世代代传承下去。

清明时节，祭奠英烈。我们一定会用生命和鲜血捍卫祖国统一、领土完整，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让英雄长眠安息！

记者：赵怀斌

（视听临夏公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