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多年前,临夏好男儿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

七十多年前,临夏好男儿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

原标题:【临夏人物】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临夏好男儿

记者 马廉朴

“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今年是中国人民志愿军抗美援朝出国作战71周年。

抗美援朝题材电影《长津湖》《跨过鸭绿江》以气势恢宏的画面,全景式、史诗般地呈现了抗美援朝战争。展现了人民军队炽烈的爱国情怀、对党和人民的无比忠诚,生动诠释了伟大的抗美援朝精神。

影片《长津湖》以抗美援朝战争第二次战役中的长津湖战役为背景,讲述了一段波澜壮阔的历史:71年前,中国人民志愿军赴朝作战,在极寒严酷环境下,东线作战部队凭着钢铁意志和英勇无畏的战斗精神一路追击,奋勇杀敌,扭转了战场态势,打出了军威国威。而《跨过鸭绿江》以五次战役作为核心内容,并囊括两水洞、黄草岭、飞虎山、三所里、松骨峰、长津湖、汉江、铁原、上甘岭等标志性战役与战斗。

回眸71年前的战火硝烟,在抗美援朝战争中,临夏各族人民积极行动起来,或参军奔赴战场、或捐献飞机大炮、或赴朝慰问,为战争的胜利作出了应有的贡献。

十一师828名将士赴朝参战

曾长期驻扎临夏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步兵第11师,为原西北野战军即第一野战军第4纵队警备第3旅,是刘志丹、谢子长领导的西北红军仅存的两支建制部队之一。据《中国人民解放军步兵第十一师战史》介绍:1951年3月,十一师进行了轰轰烈烈的抗美援朝教育运动。该师各团针对美帝国主义在朝鲜战场上犯下的滔天罪行和趁新中国成立不久、政权尚不够巩固之际,派兵侵入我国台湾,轰炸扫射我国东北边境城市和农村,派遣匪特潜入我国组织暴乱和破坏等事实进行教育,揭露帝国主义的侵略本质,认清美帝国主义的侵略野心。经过教育,广大干部战士义愤填膺,纷纷要求赴朝参战,抗美援朝,保家卫国。各团除以实际行动节衣缩食、多消灭土匪外,都做好了“随时准备开赴抗美援朝前线”的思想准备。在深入进行仇美、蔑美、鄙美教育,提高爱国主义、国际主义觉悟的基础上,该师抽调了828名战斗骨干(党、团员和班、排干部)组成1个营4个连,在营长胡占山、教导员董平超同志率领下,开赴朝鲜前线,分散补入志愿军各部队。

1500多名青年志愿从军入伍

1951年6月,临夏1500名各族青年响应“抗美援朝 保家卫国”的伟大号召,先后志愿从军入伍,其中,700多名临夏好男儿加入了中国人民志愿军赴朝作战。据相关县(市)志记载:康乐县194名、广河县100多名、东乡县116名、积石山县100名、和政县89名、永靖县30多名和临夏市30多名各族子弟参加志愿军。在朝鲜战场,他们与武装到牙齿的以美国为首的所谓“联合国军”展开了血与火的殊死战斗,先后参加了数百次大小战役,为战争的胜利作出了贡献。据有关县(市)志记载,有16名烈士长眠于朝鲜大地,他们分别为康乐县的马占山、罗贵生、马建升、李天元、王国清、杜福华,和政县的赵玺、黄甫、杨林,临夏县的马生福、马如江、韩六十一、车才顺、张畅、雷通洲,永靖县的王赵存福。虽然志书中没有留下这些革命烈士的作战事迹,但史册已记下他们的英名,共和国永远铭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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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旋归来

值得一提的是唐万成,东乡县唐汪乡塔石沟村人,曾任中国人民志愿军第15军45师副师长。在上甘岭战役中,正是由他指挥,在朝鲜战场上第一次大规模使用火箭炮,与老牌的美军炮兵、凶悍的南朝鲜军炮兵叫板,在炮战中大发神威,厥功甚伟,被誉为虎将。他是临夏参加抗美援朝战争中官衔最高的人,因战功卓越,1955年被授予大校军衔。

临夏各族人民捐购“团结号”战斗机3架

前线的战斗离不开后方的援助。临夏各族人民与全国人民一道,一面进行艰巨的经济恢复和建设工作,一面在后方积极支援志愿军,广泛深入地开展了大规模“抗美援朝 保家卫国”宣传教育运动。

1951年5月1日,临夏专区各县市举行抗美援朝示威游行,有30多万人在“和平宣言”上签名。与此同时,临夏各族各界人士共捐献人民币102.1万元、银元141万多元、白银74.5斤、银首饰39斤、黄金42.9两、金戒指2个、黄金牌1面(价值1万元)。为抗美援朝捐购“团结号”战斗机3架、大炮3门、高射炮2门,并及时运往朝鲜前线,有力地支援了抗击美帝国主义的战斗。此外,临夏专区还给中国人民志愿军书写慰问信,赠送慰问袋、针线、鞋垫等5000多件。

这一幕幕感人至深的义举,充分表达了临夏各族人民对最可爱的人的热爱,激励了中国人民志愿军抗击美帝国主义的战斗意志。

1951年4月25日,积石山县大河家、吹麻滩、居集、癿藏等地的2.7万多名群众集会,听取赴朝慰问团的报告。同年6月和1952年1月,中国人民志愿军归国代表团西北分团的庞焕州、李恩宝和王跃珍,先后到临夏专区各地作巡回报告。各地通过组织群众听取英雄事迹报告,将抗美援朝运动不断推向深入。

在抗美援朝战争中,临夏各民族民主人士和宗教界人士也积极支持抗美援朝战争。他们或动员捐款,或赴朝慰问。1952年7月,临夏专署抗美援朝分会推选临夏市南关大寺阿訇周维新,民主人士、临夏县县长马彦良,东乡自治县政府主席马绍文等参加全国人民慰问志愿军代表团,赴朝鲜慰问。

抗美援朝战争,成为新中国的立国之战,成为中华民族重新崛起于世界民族之林的奠基之战。对此,中国人民志愿军总司令彭德怀说:“帝国主义在东方架起几门大炮就可以征服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历史一去不复返了!”

而“联合国军”司令官克拉克上将在他的《回忆录》中这样说:“在执行我政府的训令中,我获得了一项不值得羡慕的荣誉,那就是我成了历史上第一位在没有胜利的停战协定上签字的美国陆军司令官。我感到一种失望和痛苦……”

亲历抗美援朝战争的临夏老兵如是说

70多年过去了,当年的抗美援朝战争对现在的年轻人来说只是遥远的往事,他们大多并不了解那一段历史。当年志愿军战士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的情景已随硝烟散去。那些在异国他乡参战的青年战士,如今健在者寥寥无几。

2013年,在抗美援朝保家卫国战争胜利60年之际,《民族日报》社与临夏军分区政治部、州民政局和州双拥办共同策划了《抗美援朝 保家卫国——寻访入朝作战的临夏老兵》系列报道,共采访了入朝作战的临夏老兵26名。他们中既有普通士兵,也有军官。从兵种来说,既有步兵,也有炮兵、铁道兵、运输兵。多少年后,当走进这些最可爱的人的内心深处,回忆当年峥嵘岁月时,他们仍然有着刻骨铭心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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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朝作战的老人保存的抗美援朝纪念品

下面,让我们再听一听他们经历的抗美援朝保家卫国之战:

王杰 一位九死一生的老人。当他回忆自己从死人堆里被抬出来时的情景,犹如发生在昨日,而他念念不忘的是自己的战友一个个倒下去的身影。他说:“我们驻守无名高地,坑道里补给非常困难,我们一个月连一次脸都洗不上。有一次敌人将我们连的坑道炸塌了,一下子20多人就牺牲了。白天坑道里有时连气都透不过,到了晚上,出来吸一口新鲜空气,比吃一顿宴席还恩典。”

马如山 一位运输兵司机。采访中,当他唱起《飞吧!英雄的小嘎斯》的歌曲时热泪盈眶。他说:“当时,一个汽车排有10辆左右的汽车。我们的汽车一直是白天隐蔽,晚上行驶,行驶时不能开灯,每小时走10—20公里左右。如果一位驾驶员安全驾驶超过5000公里,就是英雄了。我们每次出车回来,就听见战友谁谁光荣牺牲,这已成了家常便饭。我们完成的每一次任务,都是用战友的生命换来的。尽管美国鬼子拥有最先进的武器装备,但我们中国人民志愿军硬是用鲜血和生命捍卫了祖国安全。想起一个个牺牲的战友,我觉得我们活下来的人多么幸福啊!”

李仲凡 一位参加过解放西藏昌都和抗美援朝战争的83岁老人,因飞机轰炸而留下了耳聋症。他用手捋起裤腿,指着左腿肚上的伤疤对记者说:“这块疤痕是我参加朝鲜西海岸战役时留下的。”他对停战的那一天至今难忘:“1953年7月27日,这一天和往常不一样,上午还在打枪,到晚上枪炮声不响了,耳边静悄悄的,美军飞机也不来了。我们都感到纳闷。后面我们看到报纸上的新闻,在板门店签订了《朝鲜停战协定》,才知道战争终于结束。第二天早上,看到红彤彤的太阳从海上升起来,觉得特别漂亮,我心里特别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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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津湖战役缴获的美军北极熊团军旗,现珍藏于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

包海祥 一名入朝时的副班长和重机枪手,他目睹了自己班长被美军炮火炸塌阵地后活活压死的惨状。但说起自己俘虏美军飞行员时,他兴奋地说:“美国空军骄横无比,有一天,一架美国飞机被我军后方的高射机枪打了下来。驾驶员跳伞后正好落到了我们阵地上,我们不顾头顶上飞机的轰炸,从坑道里一跃而起,争先恐后冲向坠落的飞行员跟前。一名同志拿出一张用中、朝、英三种文字印制的‘俘虏投降优待证’给他看,没想到这个俘虏竟敏捷地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同样的投降优待证。等到晚上,我们把这名俘虏送到后方去了。我为此立了三等功。”

康纪信 他和康纪智同写血书入朝作战,因救一位朝鲜阿玛尼(老大娘)而荣立三等功。他曾作为总参谋部方队中的一员,在国庆观礼上受到了毛主席、朱总司令等党和国家领导人检阅。他说:“1953年国庆节,志愿军归国参加国庆观礼时,观礼团成员登上了北京天安门观礼台。我作为随员有幸参加了总参谋部方队,在金水桥前受到了毛主席、朱总司令等党和国家领导人检阅。这幸福的一幕永远不能忘怀。”

何宗福 参加了西海岸马良山战役,在战场上负伤致残。他回忆道:“那天中午,我们炮兵八连八班的7位战士从灶上打来一盆热气腾腾的米饭,围坐在一起正准备进餐。就在这时,美军飞机的一颗炸弹带着风呼啸着飞来,落在了我们身边,旋即炸开了花,我的嘴里塞满了泥土,嗓子眼、耳孔、鼻子灌满了土,阻塞了呼吸道,心脏脉搏微弱,昏迷了72个小时后,我奇迹般地活了过来。”采访中,他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是:“我还活着,但战友们却从我的眼前永远消失了!”

谢登科 作为家中独苗,他偷偷瞒着家人参加了中国人民志愿军。他说:“那个时期的艰苦你们根本想象不到,后来很多电影虽有一些反映,但是事实要比电影中更艰苦。当时的志愿军不仅武器装备落后,就连基本的御寒衣物都很难有保障。之所以能够在艰苦的条件下最终战胜敌人,志愿军靠的就是革命的大无畏精神。”

马维成 老人记忆力非常好,他至今能用英语和朝鲜语把战争术语说得溜熟。如果不是亲耳所闻,你很难想象地处偏僻乡村的89岁老人会说两种外语。他说:“‘竹板一打响连天,慰问团来到大门前。’当时到朝鲜慰问的人很多。有一次,8名四川的同志到我们连慰问,其中6男2女,两位女同志走进坑道里时,突然敌人的榴弹炮打到坑道口上,6位慰问团的男同志被炸得尸骨无存,两位女同志吓得大叫:‘我的妈呀,啥子哟!’”老人接着说:“我们连一位叫马鹏的陕西回民,跟我关系很好,一次战斗中,他的上半身被炸飞了,我就将他的两条腿子背下来掩埋掉了。”

马玉良 采访中担架兵马玉良给记者看他头顶上留下的三块伤疤,说都是炮弹皮子掠(擦伤)下的。他说:“美帝国主义就会仗着飞机大炮的优势,对我军进行狂轰滥炸,阵地被炸得连一块好地方都没有。有一天,我和战友发现一名伤员,迅速对其进行简单包扎后,抬上担架往回走,被一架敌机发现,顿时,炮弹就像雨点一样在四周落了下来。我感觉脸上有一种热乎乎的东西从头上流下来,遮住了视线。我放下伤员,用手抹了一把,发现是鲜血,原来头部被炮弹弹片擦伤。我顾不得疼痛,拿出随身携带的急救包,草草包了一下后,又抬起伤员往山下冲。等到将伤员送到后防安全地带后,回到营地时,才发现头上的鲜血已将军帽浸透。”

丁章仁 参加了金城反击战。他说:“停战后,我们在严守阵地的同时,帮助军部所在地昌道郡开展恢复重建工作,与当地人民结下了深厚友谊。为了帮助金城人民排雷,4位志愿军战士光荣牺牲。金城农场成立后,该场的4个生产队分别用4位牺牲战士的名字命名。一位朝鲜阿玛尼将自己的头发剪下来,做成一双鞋(这是朝鲜最尊敬、珍贵的礼物)送给志愿军战士,以表达对志愿军的崇敬之心。昌道郡政府特修了一座刻有‘战斗部将兵伟勋—抗美援朝纪念塔’字样的高塔以志纪念(战斗部即五十四军在朝鲜的代号)。”

贾登乾 工兵贾登乾说:“开始修筑工事,环境条件苦。用铁锤打洞钻山,白天和晚上没躺下睡过一个囫囵觉,瞌睡得招架不住了,就站在原地眯一会。战士们还要轮流站岗放哨,团长和营长在坑道值班。”

魁昌 曾在板门店谈判时担任过警卫。他说:“那时,常常白天潜伏,晚上行军打仗。朝鲜冬天冰天雪地,我们时常把刺刀插进冰缝,借力行走。夏天,山里到处淌的是水,连防空洞中也滴水,哨兵常搬来一块扁平石头站在上面。休息时,地上铺些树梢子随便一躺,没睡过一个囫囵觉。一次,我在一个水冲的窝子里睡着了,美军的飞机来时没听见,被战友叫醒时,敌机扔下的燃烧弹烧着山林。我用木棍奋力打开一条通道,才逃了出来。”

卡应海 机枪射手卡应海说:“我是副班长,也是机枪射手,我们刚到朝鲜时,敌人的大炮和飞机嚣张得厉害。一次,我曾看见有73架飞机进行轰炸,20多门大炮组成的炮群把我们阵地前面的地面削去一尺多。当时每个连有120多人,每次战斗下来都要死20—30人。我们连的二排在挖坑道时,挖错了洞口方向,敌人的炮弹打了进去,全排都牺牲了。我们是用血肉之躯将美军赶回‘三八线’的。”当说起现在的生活状况时,这位老人感慨地说:“比起六十多年前那些与我并肩战斗而无常(去世)在异国他乡的战友们,我幸运多了,他们许多人甚至尸骨无存。想起这些,我感到非常知足,比起他们,我至少平平安安地多活了六十多年,这不是很大的恩典吗?”

丁万才 曾担任过63军187师副排长。他说:“在一次夜行军途中,突然走在前面的一名战士扑通一个跟头栽倒在了地上,后面的战友一下被绊倒。赶快冲过去查看,血流满了前面那位战士的脸和脖颈,衣服也湿透了,摸一把凑近一闻,一股血腥味,手上还热乎乎的。他身上没有伤,但他的头顶中了一颗重机枪子弹。当我们把子弹头从他头上拔出来后,他出了一口气,随后便停止了呼吸。他是中了流弹,这在朝鲜战场上很常见。美军飞机在高空发射子弹,子弹射到一定范围后,会往下自由坠落,随时对人造成伤亡。遭遇敌人流弹牺牲的战友名叫冶长龙,青海人。”

米占林 参加过老秃山战斗和金城反击战,曾5次受伤。说起自己受伤的经历,他对细节的记忆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从我受伤的地方到窑洞只有几百米,但我用了大概两个多小时才爬了回去,一路上浑身的血水和汗水把挂得稀烂的军装染成了土红色。战斗结束时,窑洞里满是伤员。后来,连长告诉我们,全连180多人,战斗结束时,只有25人身上没有带伤。我先后在东北做了4次手术,直到1958年,在兰州又动了一次手术,才算取完了身上的弹片。”

马福海 曾参加过上甘岭战役。老人每每回想起那些牺牲的战友,止不住热泪盈眶。过去了半个多世纪的光阴,当追忆自己的戎马生涯时,他说:“我时常梦见自己还在朝鲜战场上,在枪林弹雨中和战友们奋勇杀敌……”

马进成 高射炮兵马进成说:“一次,我们遭遇美军飞机偷袭时,二十六团指挥部的战士们正吃晚饭,14架美国战斗机黑压压的,冲着团部营地飞了过来,迅疾投弹进行偷袭,让我们损失惨重,一下子牺牲了100多名战友。指挥部将士几乎全部牺牲,只有一位副团长在轰炸时正好下到营地,才幸免于难。”

马长清 参加过临津江战役。他说:“能在战火纷飞的阵地上活着,实在是不可思议的事。当时精神高度紧张,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向前冲!只有向前冲去,人有可能才会活下来。再说当时也没有时间考虑那么多生和死的问题,一股热血在血管里喷涌,即使有时跑得太快摔倒了,马上爬起来,端着枪又往前冲了上去……”

马占才 90岁高龄的马占才老人的记忆有时会发生错位。他对朝鲜战争记忆最深的是铁原阻击战。他说:“十几天里,战斗非常惨烈,几天下来,身边的战友都不见了。往往是前面在打仗,坑道里、掩体里拉伤员的人就在几百米处爬着,一见人倒下,就马上往下拉。到后来连后勤的人都上了前线。战斗最激烈的时候,战友的尸体就在旁边也没有哈力(力量)拉。战斗间隙,甚至和尸体并排躺一会儿后又投入战斗中。当时牺牲的战友很多,听说我们188师563团入朝时有2700人,打完铁原后只剩266人。我能活下来算命大的。”

马生仓 朝鲜战场荣立4次战功,老人的军人履历上写着他在朝鲜战场上先后受伤7次。记者在采访时看到,他的右手无名指短了一截,中指也受过伤。当说到受伤经过时,他说是被子弹打断了。87岁的老人记忆力严重减退,对许多事情记忆有些模糊,他的腿和左面肩胛骨至今仍有伤痕。对于这些受伤经历,老人用超然的口吻说:“已经过去多年了,何必再说呢?比起那些牺牲在那里的战友,我受的这些伤又算得了什么。”

何保禄 重机枪手何保禄说:“一场战斗下来,全连128名战友,只剩下了7个人。那次守山之战,我的屁股上挨了一块弹片,指甲大的弹片钻进肉里,被连长用手指扣了出来。”

马纪才 84岁的马纪才,因战争时炮弹和空中炸弹的肆虐,听力严重损坏,需要人在他耳边大声喊重复几遍才能听得见。他说:“上战场前,我们每个人都咬破大拇指写了血书:‘人在,阵地在!’。在桂湖洞战斗中,我们打得很勇敢,全连180多人到战斗结束时只剩下15人,全连18个班长、副班长中,只有我和另一位战友活了下来。”

这一个个看似普普通通的耄耋老人,作为临夏各族人民的代表,在面对以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军队时英勇奋战,为夺取抗美援朝保家卫国战争的胜利立下了不朽功勋。他们作为临夏参加抗美援朝战争军人的代表,必将为历史所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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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夏人民支援抗美援朝(资料图)临夏州档案馆提供

(中国临夏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