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壁画深处的故事：毗沙门天王决海

原标题：敦煌说丨壁画深处的故事：毗沙门天王决海

于阗国有条大河，叫于阗河。古时候，河的上游居住着一条妖龙。常常呼风唤雨，兴妖作怪，为非作歹，使这个国家灾害泛滥，人畜不安，老百姓的日子比黄连还苦。一天，也不知道从哪儿来了一位道人，因皮肤漆黑，人称涂炭道人。他到处游说，扬言能治伏妖龙，消病除灾。众人信了他的话，跟着他来到于阗河的源头，摆好香案，念动咒语，治住了妖龙。道人对妖龙说：“你只要能及时行云布雨，保证本国无有灾害，我便饶你一命，并让百姓年年奉献五谷牲畜。”妖龙一听有人献供，便答应改邪归正，听从道人之语，再不作恶。从此，于阗国年年风调雨顺，岁岁五谷丰登，百姓们过上了丰衣足食的好日子。每到年终，家家纳粮献畜，为河龙和涂炭道人敬献贡品。

也不知过了多少年，从印度来了个和尚，到于阗国语经说法。他用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佛理说服了国王信奉佛教，又用救灾救难之说使百姓也信了佛教。自从有了印度和尚，百姓就不向河龙和涂炭道人敬献供品了。

年终，涂炭道人未见人献供，怒火冲天！心想：“没有我制伏妖龙，你们于阗国臣民能过上太平日子吗？献供竟把我忘在脑后，相信秃驴和尚的胡说八道，真是忘恩负义，不识好歹！”于是，他放河龙继续让它作恶不说，自己跳河而死，变作一条毒龙，立即呼风唤雨。该国地势低洼，农田人畜被水淹没，变成了一望无际的大海，逃在高山坡上的人们哭天喊地，性命危在旦夕。

▲晚唐第237窟西壁龛顶 毗沙门天王决海 · 西域式城堡

一天，释迦牟尼佛祖睁开神眼往北一看，只见于阗国遭受水灾变成大海。心想:“于阗国百姓是因为笃信佛教才遭此大难的。我岂能见死不救?”于是带着舍利弗和毗沙门天王，驾起祥云，来到于阗河的源头。他对两个弟子说:“这条作恶多端的毒龙是一位涂炭道人死后变的。修炼多年，道行很深，且变化多端。要想获胜，还得一番激烈的争斗。咱们先用饭，歇息片刻，等恢复精力后，再和它较量。”

舍利弗化来了斋饭。三人用过斋后，毗沙门天王亲自在河边清洗饭钵。脏水顺流而下，流进毒龙的洞窟。毒龙见窟穴弄脏，骂道:“哪个吃了豹子胆的家伙，竟敢弄脏河水?”怒气冲冲地飞出洞窟，见毗沙门天王还在河边洗钵，更是火上浇油，举起狼牙大棒，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毗沙门天王忙举枪迎战。棒来枪去，从地上杀到天上，又从天空杀到地上。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大战了三百个回合之后，毒龙觉得力不从心，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之功，虚晃一棒，借机逃回窟中。吃饱喝足，疲劳消除后，心想毗沙门天王武艺高强，我不是他的对手。斗力难以取胜，不如斗法来打败他们。于是，毒龙又飞出洞窟向毗沙门天王宣战。它念动咒语，平坦的河岸上突然出现一座突兀的高山。山上古木参天，流水淙淙。毗沙门天王知道这是毒龙所变，将手中的金枪掷向高山，喊声“变”，只见金枪变成金刚力士，顶天立地，双手持金刚杵，对准高山猛砸下去，将山砸得粉碎。

毒龙又变成一头凶恶的黄牛。牛的利角如两把尖刀，尖蹄像四把利剑，双眼如灯笼闪亮，吼声惊天动地，向毗沙门天王直冲过来。毗沙门天王念动真言，变作一头金毛狮子，口如江河，身似高山，眼如阳光，牙似利剑，吼声如雷，向恶牛猛扑过去，牛见狮子，吓得两腿发软，跪地不起，被狮子饱餐-顿。

黄牛一死，毒龙又变成一泓清泉。只见泉水碧绿，岸边花草丛生。毗沙门天王知道泉水又是毒龙所变，便化作一头六牙大象，跳进水中，用鼻子把泉水吸得一干二净。毒龙见清泉被破，知道自己的法力难以取胜，再不逃命，会被活捉。于是变成一只小麻雀飞上天空。毗沙门天王立即变成一只雄鹰，紧追上去，捉住麻雀，甩在释迦牟尼佛祖的面前。毒龙只好现出原形。毗沙门天王要结果毒龙，被释迦牟尼佛祖挡住，说:“佛门以慈悲为怀，不可伤了它的性命。”只见佛祖高举金钵，说声“变”，一条几十丈长的大龙，竟缩成了一寸长的小蛇，被收在钵中。

收服毒龙之后，佛祖为拯救于阗国百姓，命毗沙门天王用金枪刺开一道决口，海水全部流入东北方的沙漠之中。水退之后，百姓们在这片土地上重建家园，耕种良田，饲养六畜，年年五谷丰登，又过上了好日子。

释迦牟尼佛祖走时，将毗沙门天王留下永居于阗国，保护百姓，免受灾害。从此，于阗国强盛起来，世世代代信奉佛教。毗沙门天王被奉为于阗护国神。

四大天王中，北方毗沙门天王最为出名，在莫高窟的画像也最多。多画在经变画、史迹故事画和四大天王组合画中。也有不少单独画像。他在中国神话故事中，演变为托塔李天王。（莫高窟参观预约网）

（新甘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