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传千古的莫高窟壁画作者究竟是谁？

原标题：敦煌说丨流传千古的莫高窟壁画的作者究竟是谁？

敦煌莫高窟的壁画艺术举世闻名，就其壁画的内容来说，都是佛教经典的图解，属于佛教文化艺术。

但它从不同的侧面直接或间接地反映了现实生活，具有鲜明的时代性与民族性。其数量之多，规模之大，内容之丰富，艺术技巧之精湛，堪称稀世珍宝。

莫高窟现存洞窟492个，约有壁画总面积45000平方米。若以两米的幅宽把壁画衔接起来，长度可达25公里。这些壁画历经千余年，从初始的开创，到创新发展，逐步到鼎盛时期。

敦煌莫高窟壁画题材形式各异，内容十分丰富，主要可概括为六种类型：一是佛像画。仅莫高窟壁画中的说法图就有933幅，各种神态各异的佛像12208身。二是经变画。利用绘画、文字艺术形式，通俗易懂地表现深奥的佛教经典称之为“经变”，用绘画的手法表现经变内容的叫“变相”，即经变画。三是民族传统神话题材。在西魏24窟顶部，除中心画莲花藻井外，东西两面画有阿修罗与摩尼珠，南北两面画有东三宫、西王母驾龙车、凤车出行盛况。四是供养人画像。供养人就是信仰佛教出资建造石窟的人。他们为了表示虔诚信佛，留名后世，在开窟造像时，在窟内画上自己、亲眷和奴婢等人的肖像，这些肖像称之为供养人的画像。但这类宗教“功德像”往往是大批制作的，画师自然无法以特定的个人为蓝本，只能采取程式化和类型画的方法以表现其民族特征、等级身份和虔诚的宗教热忱。五是装饰图案画。

敦煌莫高窟窟顶绘制了许多装饰图案，其中有动物纹、植物纹、几何纹、云气纹和人物纹等，变化巧妙，结构严谨。这些图案大都有一定的象征意义。比如莲花图案，在印度很早就用它装饰，在佛教艺术里，它象征净土，因为它出污泥而不染，所以一进入极乐世界，都从莲花自然化生，以示灵魂的净化。六是故事画。其目的主要是为了宣传佛经佛法，特意把抽象、深奥的佛教经典史迹用通俗、简洁、形象的形式表现出来，使人看起来通俗易懂，以感召更多的人信奉佛教。

故事画内容情节动人，生活气息浓郁，主要有以宣扬释迦牟尼生平事迹为主的佛教故事，有以宣传“因果报应”为主的本生故事，有因缘故事画、佛教史迹故事、比喻故事画和山水画等。所有壁画的艺术价值非常珍贵，在结构布局、人物造型、线条勾勒、色彩修饰等方面系统反映了各个时期的艺术风格及传承演变，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

敦煌飞天是敦煌莫高窟的名片，是敦煌艺术的标志。“飞天”是佛经中的乾阔婆（天歌神）与紧那罗（天乐神）的合称，他们的职能是侍奉佛陀和天帝释，因能歌善舞，周身还发出香气，所以又叫“香音神”。他不长翅膀不生羽毛，借助彩云而不依靠彩云，主要凭借飘曳的衣裙、飞舞的彩带而凌空翱翔，姿态婀娜飘逸，优美动人。

敦煌莫高窟492个洞窟中，几乎窟窟画有飞天。据常书鸿先生在《敦煌飞天》大型艺术画册中说：“总计4500余身。”其数量之多、造型之美实属罕见，可以说是中国艺术家最天才的创作，是世界美术史上的一个奇迹。

长期以来，就敦煌壁画的作者是谁，敦煌学工作者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和分析。他们一直奢望能从莫高窟北区找到关于壁画作者的蛛丝马迹，而最近来自北区洞窟的考古报告表明，北区243个洞窟多是僧人居住修行或印制佛经的地方，这使关于壁画作者的千古之谜更加扑朔迷离。

敦煌研究院研究员说，根据对壁画题记和敦煌文献的研究，大约只有公元10世纪左右的壁画画工有零星资料，而在4世纪到9世纪的壁画中，找不到关于作者的任何资料。他说，浩繁的敦煌文献和大量的壁画题记中，有关壁画作者的题记和文献记载，总共只有40多条，有名有姓的壁画作者仅有平咄子等12人。

在开凿于元代的第3窟南北两壁，画着极其精美的千手千眼观音像。这两幅千手千眼观音像以线写形，以色显容，用道劲有力的线条勾勒人物轮廓，轮廓内再淡施晕染，有些不施色彩却见肌肤，被公认为敦煌壁画的极品。壁画的落款为“甘州史小玉笔”，专家认为史小玉应是今甘肃张掖人，史小玉可能是笔名而非真名，至于生平更无从考证。

无法确定绝大部分敦煌壁画作者的另一个困难是，宋代以前的画师们一般没有落款。在壁画的所有题记中，也很难见到有关画师的记载。

研究人员分析，敦煌画师的来源主要有四种：来自西域的民间画师，这是因为敦煌壁画的早期作品风格和新疆同期的很多佛教石窟壁画风格非常接近；中央政府的高级官吏获罪流放敦煌时携带的私人画师；高薪聘请的中原绘画高手；来自五代时期官办敦煌画院的画师。

敦煌画师在阴暗潮湿的洞窟日复一日、默默无闻地劳作，有的从满头青丝一直工作到两鬓斑白，这里面有多少鲜为人知的清苦已不得而知，有多少悲欢离合的故事已难以追述，不管他们是寂寞还是充实，不论他们是贫穷还是富有，他们都是可敬的，因为他们给莫高窟绘就了精美绝伦的壁画，给后世留下了博大精深的艺术。

尽管关于他们的记载近乎空白，但人们忘不了他们，从《丝路花雨》到《大梦敦煌》，两部关于敦煌的著名舞剧，都讲述了平民画师历经磨难、献身敦煌艺术的故事。也许，关于敦煌壁画的作者之谜永远都无法解开，但这些艺术家留在中国美术史上的杰作将永放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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