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威文艺家群像|陈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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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李学辉

关于陈石书画的文章,我在20年前曾写过。那时的陈石40来岁,我也进了而立之年。因了一次在美术研讨会上的慷慨陈词,我这个书坛画界的局外人与他倒心心相印起来。遂一气写了20多篇武威书画家的文章。按陈石的说法,我把武威书画界细致地梳理了一遍。那段日子很愉快,我们有的放矢地谈论武威书画现象,饿了吃碗面,闲暇打几把单升。他常常在周末组织书画沙龙,与更年轻的书画家们探讨或切磋技艺。后来在武威书画界名声鹊起者,大多参与其中。

陈石很性情。他喝酒不多,每饮几杯,便能激发起豪兴。有时泼墨飞舞,有时唱唱武山小调。没有做作,也没有伪饰。他记忆力颇好,模仿能力又强,惟妙惟肖间,一切都生动起来,活跃起来。但他很能克制,从不过分地喧嚣,论及人、事,亦不妄谈。这样的人,往往人缘很好。和他打交道,没有威严的压迫感,多有亲和力。这种东西是骨子里的,装是装不出来的。

亲和力,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凝聚力。

他出生于陇南成县。那个地方,是典型的北地南貌,又是“西狭颂”诞生的地方。杨光祖先生在论及甘肃小说创作时说,在西部的浑厚中加入南方柔美的元素,可大大提高审美性。这不是原话,是大概的意思。陈石书画中的灵韵是有此渊源的。后来至天水、至天祝,上武威师范,自此与武威结缘。他吃了很多苦,但没有多少苦大仇深的腔调,只是把它们作为生活的一个过程,心平气和地接受,也很少诉说。大多人总以为他姓陈名石,其实他是孔圣人的后代,姓孔,名宪勇。这就够了。这点,他从不炫耀。

正如在书画上一样,他从不炫技。

这需要有很大的定力和内在的自省力。

每搬一次工作室,随他而去的,是古派家具、竹花奇石,雅玩雕饰。叶舟先生曾与我言,诗人写诗不需要道理,要的是情趣。书画家写字做画也不需要道理,更需情趣。情趣自在内心,表达的方式虽各有不同,但其中的况味有高雅和低俗之分,不能挥笔无来由地自证。还得有调性。调性是在无言的语境中产生的,讲究协调,也讲究气场。这种气场,是艺术感染力和个人修养的双重表达。

没有豪言壮语的陈石往往在自省、自律中沉浸于书画的创作之中。他没有自诩为“青藤门下”之类,但他笔墨中所表现出的清雅的意象和灵动的线条,往往渗透着他对前贤笔墨语言的领悟,这真的需要智慧。正如有论者论及黄宾虹和“黑宾虹”,虽有“墨团团里黑团团”的调侃,那是艺术的品位分野,是笔墨语言背后强大的艺术生命力表现。有师承才有传承,历来是一切门类的修持途径。师承承继的是艺术感觉,绝非摹似。陈石在创作书画作品时,总是心怀虔诚而礼敬前贤。丁二兵先生在世时,常与我论及书画的若干问题,譬如书画的定位、笔墨、修养等,对陈石的灵性,总是赞赏有加。

说到文人画,这是中国画的传承和标高。文人不以学历为标签,而在于综合的修养体现。书画界一向有“诗书画印”四君子之说。这对崇尚此的书画家来说,是一种极高的标准。知识的修养决定了书画本身的内质。四君子占两项,也是很不容易的事。陈石写字做画吟诗,书中有画,画中有诗,有感而赋,画景而吟,展现的是才情。才情,是考量文人画的必备条件之一。

才情也是天分。写字做画吟诗,构成了陈石先生生活和生命的一个组成部分。山水、花鸟,一切物象,一者“在场”,二者“我在”,这关乎到对艺术的顶礼和尊重。大凡“在场”时,陈石便会“我在”。物象在笔下灵动而出,笔墨中生命的律动流韵出的美很舒服慰贴着人的眼目,竟而让人静心。艺术能让人热血沸腾,亦能让人静心。能让人静心的艺术,追求艺术的人首先得静。

在构思这篇文章时,我在乡下。午夜翻捡资料,炉火渐弱,温暖依然,不期翻出了马连良所唱的京剧《空城计》,一曲“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一出,天地俱静。又搜出于魁智、王佩瑜的唱段,便想起了陈石的书画。一个“散淡”,极能体现陈石的书画风格和做人的姿态。“散”得有理,“淡”得有味。只不过诸葛亮摇的是羽扇,陈石手中操持的是毛笔。一个对排兵布阵胸有成竹,一个对写字做画成竹在胸,虽是两种状态,但有些事,总归是一理。

陈石先生,曾工作于原武威地区群艺馆、武威市文化馆、武威书画院,退休后含饴弄孙,写字做画吟诗不误,生活的快乐又增加了几份,对人来说,这种幸福才是真正的 幸福。

陈石书画作品欣赏

陈石,本名孔宪勇,号子裔斋主人,现任甘肃省美术家协会理事、甘肃省人民政府文史研究馆研究员、甘肃省民盟画院副院长、武威市民盟画院院长。

作品《祁连晴雪》入选中国美术家协会主办的“第八届全国版画展”。《五月祁连》入选丝绸之路版画艺术展,并由北京民族文化宫收藏。书法作品在首届甘肃省群星艺术家展览中获得金奖。《荷塘月色》获甘肃省第二届群星奖铜奖。《月晓风清》《四条屏》《紫藤》《花卉四条屏》《紫气东来》《荷》《紫气东来》等作品获得省级奖。作品多次在《国画家》《书法》《甘肃日报》《甘肃画报》《甘肃书法》等专业报刊杂志发表。

(武威文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