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迦班智达致蕃人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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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迦班智达致蕃人书

具祥萨迦班智达致书与卫、藏、阿里善知识施主大德:

余为弘扬佛教,体念众生,更顾念操蕃语之众,来霍尔地方。召余前来之大施主极为欣悦曰:“八思巴兄弟如此年幼,能偕从人一道携来,吾已深思矣。尔系以首归附,他人成系以足降顺者;尔为吾所召来,他人则系惊惧而来,此情吾岂不知乎?!八思巴兄弟前此已谙蕃土之教,仍着八思巴习之恰纳多吉可令习霍尔语文,吾以世法护之,尔若护以圣教,则释迦牟尼之教岂有不遍弘海内者。”此菩萨(化身)汗于佛法三宝深为崇敬,教化修明,善遇臣下,于余恩泽更异于他人,曾谓:“尔静心传法,所需吾志与焉,尔善事吾,吾知之;吾所为良善与否上天知也。”于八思巴兄弟尤为关切。以“自觉奉法、邦土叨光”之纯良用心,谓:“尔可令尔所部吐蕃民户善习法规,吾当使其乐业安居者。”祝祷此汗王及王室长寿之佛事其各勤奋从事焉。

要言之,此霍尔之军旅无算,窃以为瞻部洲已悉入其辖土矣,顺彼者与彼共苦乐;心怀厌恶不遵功令而空言归顺则不许,且终有因而覆灭者。畏吾儿之境未遭涂炭而昌盛进前,人畜由彼等自理,必阇赤、库吏、别乞,均由彼等自任之。余如金国、西夏,阻卜等地未亡之前虽已派有霍尔使者,然(彼等)不遵功令,终遭覆亡、逃遁无门,仍需俯首归降。后,彼等能奉行唯谨,至今,其各自之别乞、库吏、军官、必阇赤等官员已多有委其贤任之者。吾等部众悍,或有希冀百计千方脱逃者;有冀道长路远而(霍尔)或不至者;有冀以战斗获胜者;狡诈蒙骗之辈定遭覆亡,仍需各自输诚归顺者甚多。因吾等蕃部凶悍,除驱为奴隶者外,委为官吏者百不得一二。蕃部归顺者虽众然贡物甚微,(此间)王公内心颇有不悦之慨。

前此数年,霍尔军旅未曾压堆,余偕白利来归顺时,此间善通款曲,并言堆阿里、卫、藏等部已降,白利各部将各各归顺,故至今未遣军旅亦已收益矣,然堆境人众亦有不知此情者。其时,向此邦输诚者因贡物不丰,未能释疑而遭众兵践踏,人畜尽失,此事尔等当亦有所闻,与(霍尔)交兵者,自以地险、人雄、兵众、甲坚且娴于箭法,希冀获胜,终至覆亡。

或以为,霍尔本部乌拉及兵差轻微,他部乌拉及军差负担甚重。殊不知与(霍尔)相比,他部或稍轻焉。 又谓:“若能遵行功令,则尔等之地,各处部众原有之官员仍然加委供职,召萨迦之金字、银字使者来,吾任之为达鲁花赤极为妥当。”此事可广为宣谕:应派干练之使者从事之。另将各地官员姓名、部众、数字、贡物之量善缮三份,一送吾处,一放萨迦,一由各地长官执掌并书志某已降、某未降,若未分别,则恐于未降者之祸殃及已降者。萨迦金字使与各地官员善为商榷,利乐众生有情,勿擅作成福;各地长官亦毋不与萨迦金字使议而擅权自主,法规中无不议擅权之条款,若触及刑律,来此申诉亦难矣,尔等其协力同心焉。”

遵奉霍尔法令定有裨益,金字使接送伺候应力求周到,盖金字使至时均先询以“未有遁逃者乎?”“遇战者乎?”“于金字使善为承侍否?”“得乌拉供应否?”“降顺者其意坚诚否?”若连金字使不悦,则定进以危言,欣喜时亦定能福之也。若不听金字使之言,虽有所为亦受刁难者屡见不鲜。

地方缙绅贡物来此而受礼遇者有之,吾等若亦思获善遇者,(吾等之)长官其携以厚贡,偕萨迦人前来,贡物多少亦与之议,余亦于此间划策,然后来此,则尔我均获安乐也。去岁,余曾遣人告以如此如此方为上策之议,尔等未见如此作者,岂思于覆灭之后各自俯首贴耳听命者乎?届时将下何命令,亦难预知也。尔届时千祈勿谓“萨迦人虽至霍尔邦土然与吾等并无利益”也。余为利他之心,顾念操蕃语之人众而来霍尔地方者,听余之言必受益。尔等来亲睹此情此景,仅凭耳闻,自难全信,故亦有思战以获胜者,如此,则正似“安乐静闲鬼揿头”之谚:兵燹之余,恐卫、藏之子弟生民将有驱来霍尔邦土之虞也,余祸福均无悔意,依上师三宝之加特恩德或可获佳境,尔等其亦向三宝祈祷焉。

汗于余关切通常,故金国、蕃、畏吾儿、西夏等地之善知识大德,各地人士均日为奇异,前来听经,极为虔敬,吾等来此之人,勿劳操心霍尔将如何对待,均甚为关切,待之甚厚,余之安全其放心勿劳关注可也。

贡物以金、银、象牙、大粒珍珠、银、蕃红、木香、牛黄、虎(皮)、豹(皮)、山猫(皮)、水獭(皮)、蕃呢,上卫氆氇等物,此间甚为喜爱,此间于牲畜颇不屑顾,然各地可以最佳之畜品贡来即可。 “有金能如所愿”,其深思焉!

佛教遍弘各方欤! 萨班这一信函,主要是告诫西藏各地首领,必须顺应时代的潮流,真心诚意地归附在全国占支配地位的蒙古王室,指明此乃惟一的道路。萨班在信中、列举一系列实际情况,讲清蒙古王室尊重西藏宗教信仰,对萨班和八思巴兄弟特别关切,创造弘扬佛法的条件,安排宣讲佛法的场所,还讲了归顺之后可让本地人担任官职,群众可安居乐业。反之,如果自恃地险兵强,必遭灭顶之殃,从而打消了西藏各地首领各种杂乱念头,使之走上了正式归入祖国版图的宽广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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