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梯古雪:秋来春去万年雪 时是沧海亦桑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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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梯古雪:秋来春去万年雪 时是沧海亦桑田

天梯古雪

虎踞龙盘数重天,云借苍松上岭颠。

群峰玉砌高揽月,凿龛古壁禅静参。

秋来春去万年雪,时是沧海亦桑田。

白首从容千里望,黄沙树绿亘相连。

天梯山石窟位于甘肃省武威市城南约50千米的祁连山上。以上这首名为《天梯古雪》的古诗,是古人对天梯山美景的激情描绘。这里层峦叠嶂,风光绮丽,古人因其山道崎岖,形如悬梯,故名之为天梯山。站在山间向上仰望,山巅白雪皑皑,如白纱覆盖,似梦似幻;环顾四周,山坡草木丛生,泉水叮咚,似人间仙境,“天梯积雪”为凉州八景之一。

▼ 天梯山雪韵

天梯山石窟开凿于1600多年前的北凉时期,历隋唐、西夏至明清,修凿不辍。东晋义熙八年(412年),北凉迁都姑臧,国主沮渠蒙逊尊其母亲车氏为太后。车氏是西域龟兹(今新疆库车)人氏,一生信佛,但迁居凉州不久便不幸去世。沮渠蒙逊悲痛欲绝,举全凉之力,开凿天梯山石窟,还特意在窟中为其母雕凿5米高石像一尊,形似泣涕之状,以表追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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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凉极盛时期北方形势图(430年)

石窟中最大的石像为一尊高28米的释迦牟尼佛造像,大佛依山雕凿,巍然端坐,庄严肃穆。两旁有文殊菩萨、普贤菩萨、广目天王、多闻天王、迦叶、阿难6尊造像,造型生动,神态威严。大佛宝相端严,颊丰颐满,衣纹表现尤为出色,工匠熟练地运用了被后世称为“曹衣出水”的生动技法,受到了西域“犍陀罗”佛教造型艺术影响。

▼ 天梯山石窟释迦牟尼佛造像

“犍陀罗”艺术是糅合了古希腊造型技法的中亚佛教艺术,其突出特点就是佛像形体健美,布纹自然绵长仿佛出水贴身状。天梯山石窟造像正是这种艺术在中国的早期实践。石窟南北两壁绘有大幅壁画,内容有云纹青龙、大象、梅花鹿、经卷、猛虎和树木花卉。壁画舒展流畅,潇洒飘逸,真实自然,极富质感,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 北凉犍陀罗风格的佛像壁画,其面目有明显的西域、印度特征

天梯山石窟推动了中原佛教石窟艺术的发展,被誉为中国的“石窟鼻祖”。北魏太延五年(439年),北魏灭北凉,凉州僧人、匠人在北魏都城平城(今大同)近郊开凿云冈石窟,完成了云冈石窟的代表作品“昙曜五窟”的建造。而北魏迁都洛阳后修凿的龙门石窟,其建造艺术风格,也无不体现着天梯山石窟的传承。著名考古学家宿白在他的研究中把河西走廊现存的早期佛教石窟造像艺术命名为“凉州模式”

▼ 唐代菩萨像

▼ 石窟中的明代坐佛塑像

▼ 石窟中的明代佛像壁画

历代天灾人祸导致石窟残损严重,今天梯山石窟仅存3层,大小洞窟17处。1960年,石窟旁的黄羊河水库完工,窟址恰好地处水库淹没区,石窟中大量的塑像和壁画被拆了下来,搬运到甘肃省博物馆保存。1992年,国家文物局批复在原址、原位修复天梯山石窟。2001年6月25日,石窟被国务院公布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如今,天梯山大佛重现当年风采,小洞窟复原指日可待。黄羊河水库的碧波与棕红色的山体交相辉映,祁连雪峰和石窟、碧水勾勒出一幅美丽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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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梯山石窟全貌

部分图文摘自《中国国家人文地理·武威》

(《中国国家人文地理》微信公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