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忆江南 老爱凉州
甘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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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马跃古今。历史选择了凉州,便让铜奔马披上了异样的色彩。作为中国旅游标志,铜奔马一被发现,就惊艳了世界。它的价值,并不仅仅限于美学、考古学,还有更深刻的历史性意义。作为中国走向世界的一张文化名片,铜奔马担当着重要的使命,它是一种象征,更是一种精神体现。

天马行空,多么富有诗意的想象。

走进历史,便走进了地理与空间的参照。在冷兵器时代,国家的属相是马,人与马相伴的历史,就是一部战争史。张骞凿空,开启的不仅是一条丝绸之路,也是一条“马”路。“凉州大马,横行天下”,承载了人与马的勇武。天马,天河之马,马文化的因子被注入强烈的地缘特质,受到了普遍的关注。一方水土养一方风物,凉州历来是羌、月氏、乌孙、匈奴等诸多少数民族的驻牧之地,祁连山的雪水养育了丰沛的草场,《汉书·地理志》载:“武威地广人稀,水草丰茂,故凉州畜牧为天下饶。”匈奴的弯刀,在刀影中挥就的,不仅仅是骁勇,更主要的是马力。汉朝和匈奴的战争,其实是马与马的战争。翻开一部西汉史,汉廷在痛定思痛之后,大做马的文章。汉武帝为夺取良马两次发动战争,不惜劳师,其军事意义与政治意义并重;逐匈奴而显国力,骠骑将军霍去病兵出祁连而却匈奴,仰仗的就是骑兵的威力。凉州成为朝廷稳固的节拍器。凉州稳固,北地边疆便稳定。据《甘肃通志》记载,至东汉和帝永元五年(公元93年),甘肃西北养马达30余万匹,官办马场达41处之多,这说明在国家经略的形制中,马的作用不可替代,而凉州,更在养马的格局中发挥出了独特的作用。

铜奔马在凉州出土,并非偶然,更有其必然性。凉州文化中,马文化因拥有了铜奔马,使历史有了动感。历史具有严谨性,但承载历史的实物中传导出的信息价值和贯通的气息,能使悠远的历史闪现出诱人的光芒。

有一种文化,叫五凉文化。

魏晋南北朝,如鸡腿上绕了乱麻,十六国乱纷纷你方卸妆我上台,只有抽出五凉,才能找到清晰的麻头。历史学家陈寅恪先生在论述五凉历史的作用时,有两个关键的词语:承前启后,继绝扶衰。通过这两个词语,可以想象出五凉对隋唐及后世政治、经济、军事、文化的影响力。

西晋永宁元年(公元301年),张轨出镇凉州,拉开了五凉政权经营河西或中国北地的序幕。历史学者在论述张轨时,用的频率较高的一个词是肇基。前凉经略凉州等地共76年,其统治时间跨越两晋,全盛时期统治范围包括今甘肃、青海、宁夏、新疆等地,堪称十六国时期西北方的大国。南朝宋文学家刘义庆在《世说新语》中有关对前凉末主张天锡的两段记录,让人从中生发出若干感慨。

后凉一亮相,鸠摩罗什便拥袍而出。这位西域高僧,注定与凉州缘分十足。17年寓居凉州的经历,让鸠摩罗什完成了对语言、思辨的升华,被后秦礼请到西安草堂寺后,井喷式的译经,让鸠摩罗什光华四射,成为中国最为重要的佛经翻译家之一。

被选择凉州,后凉王吕光对鸠摩罗什的如此等,撇开桥段,凉州和鸠摩罗什,成为成就与被成就的关系。

北凉在匈奴人沮渠蒙逊手中,开疆拓土,称雄北地,开凿了天梯山石窟。中国石窟建造史上的“凉州模式”,自此发扬光大。北魏灭北凉后,挟裹凉州吏民3万多户,至山西平城,其中就有云冈石窟中“昙曜五窟”修造的设计者昙曜。这在中国石窟的建造史上,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笔。

欲说还休的五凉,让凉州在历史的长河中,翻出了几朵耀眼的浪花。

跟着凉州词来凉州旅游,是一件非常宏阔的事。沿着王之涣、王翰、岑参、李益、张籍等人的足迹,使人神往的并非仅仅是“一片孤城万仞山”的雄奇,“葡萄美酒夜光杯”的豪放,“千壶百瓮花门口”的嬉戏,“衹将诗思入凉州”的回响,“无数铃声遥过碛”的繁华,更重要的是,作为边塞重地,一片雪,一朵云,一座城楼都能发酵出诗人们的情思,让诗歌飞扬在凉州上空,使远方不远。

凉州,成为诗人们心灵的栖息之地。

不是每一种抵达,都能直指心灵。凉州,在千年的演进中,起的都是通道的作用。在“书城不夜”的氛围中,在“聚精扬纪”的浑厚中,凉州以其内生的魅力,让人回望,让人憧憬。在摄影家陆中秋的眼里,铜奔马是一种力量,每每在挫折中,都能让人奋进;在作家阿来的眼中,凉州是一颗耀眼的明珠,让人不由得喜欢。凉州,是古今文人们心灵都能彼此贯通的地方。

少忆江南,老爱凉州。一座城市的前生今世,有那么多人在畅言,在回眸,这座城市,肯定是座有理由让人遐想和展望的城市。

(武威文体广电旅游)